第 93 章 当薄情女从良了4(1 / 4)

车帘垂下,外面的唱喏声似乎让怀里的人惊醒,纤长的睫毛颤动。

“嗯”

陆沅睁开眼睛,里面光线昏暗,只能看见一个朦胧的侧脸。

云姜顿时紧张地看着她,环抱的双手收紧几分。

这不甚明晰的光模糊了陆沅的视线,叫她把眼前的人都看年轻了几岁,好似是年方一九的女郎。

陆沅本想伸手,碍于动作不能,只说“阿姜在这还能做了个好梦,没来错”

云姜目光一闪,深黑的双目落在她脸上。

只有开头几个字是听得清的,往后就听不太清了,人已经迷迷糊糊地合上眼睛。

再侧耳去听,却只能听见一段模糊的呓语。

将人放在预先铺好的软垫上,那紧皱的清秀眉头肉眼可见的放缓不少,脸侧无意识地蹭蹭软枕。

马蹄声哒哒响着,华贵马车在寒凉夜色中潜行,一路驶向寝宫。

云姜落座在她身边,距离陆沅还有一定距离,坐得不近。

她垂着头,听着外边的马蹄声与脚步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原主与皇后一十岁成婚,婚后三年从不曾涉足皇后宫中,弃祖宗规定的初一十五与皇后同寝的规矩不顾。

仅因为大婚之夜的一场争吵。

新婚之夜,原主掀开皇后的盖头,对着含羞带怯的皇后说“你用尽手段就是为了这个皇后之位,如今你得偿所愿了。”

没想到迎接她的会是这一句话。

陆沅的脸当场就白了,她性情何其傲气,自然忍受不了阴阳怪气的女君。

“我用尽手段我得偿所愿陛下怎能将自己做的事情按在别人身上”

陆沅其实很想诘问女帝,当年到底是谁寒冬落水被她救起,是谁跪抄千遍佛经故意晕在她面前,又是谁重病无药让惠素求到她面前

看着眼前面目全非的人,陆沅终究没能把这些话说出口。

问这种问题都是对她的人格的亵渎。

但不得不承认,她更害怕女帝会说这些都是她故意而为之的,刻意靠近她,扶持她,就为了皇后之位。

结果就是原主拂袖而去,皇后独守空房。

两人就这样两看相厌地过着,彼时陆沅不过十八。

景朝的乾元与坤泽自十八岁后都会有情潮期,未完成标记的乾元与坤泽每个月会有七天情热,十分难耐。

发作者若是没能得到缓解和控制,很有可能会因为高热死去。

因为那次争吵,两人愣是没挨到对方边边,全靠抑制丸扛过每一个情潮期。

说出去都没人相信,两个倔种成婚三年竟还是清清白白。

可这场婚姻追溯根源,也是原主当初为了给霍氏翻案而刻意接近的陆沅,之后便说动了真情,要求娶陆氏女。

陆父身为边境守将,远离京中朝堂,性情在风沙漫天的边境中养得直言豪

爽。

看在原主当初为求娶陆沅话说得情真意切,才答应了将嫡女嫁给她,希望她能好好对待女儿。

可眼看着人都快登基了,自己也即将回到边境继续守着,便试探地问了一句婚期。

身为父亲,陆沅又是她的老来女,想看着自己孩子成亲也无可否非。

但原主却是认为陆父是在逼迫她娶了他的女儿,以此沾染皇权,发展成下一个王太后。

先帝被太后外戚困了大半辈子,直到把自己熬干。

这王家的荣光才过去多少年,现在又想来一个手握兵权的陆氏,可不让原主想深了不少。

帝王之侧其容他人酣睡,多疑如原主,皇后都不能容。

随着日子渐长,反把自己困在忠臣不忠,人人靠近皆是有所图谋的想法中。

云姜对这种想法嗤之以鼻,那不是废话么。

人怎么可能没有所图,要是论心不论迹天下无圣人。

在朝为官的或者是为了自己为了百姓,她是君主就注定是站在权力的顶端,人心之向往。

合理运用手下人的野心和愿望才是上位者最该做的事情,而不是毫无道理地要求“真心”

要是希望大家都对她没有图谋,就禅位做个平民让人无利所图。

三年后的今日,出现了一个陆五小姐,与人商议后,她就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原主表面怜惜战死的忠臣之后无人照顾,让皇后看顾一一,有皇后在的时候才会跟陆五小姐多说两句话。

就连今日的争吵也是她故意而为之,原主也很清楚是陆五小姐自己下药栽赃皇后。

不然皇宫重地哪能那么轻松拿到毒药,她觉得陆五小姐蠢,但她需要蠢一点的。

想到陆沅那失望至极的眼神,云姜也明白了,聪慧如她,怎么没看出女帝的意思

原本原主今天争吵只是想传出皇后不贤,嫉妒,无后等罪名,却不想陆沅屡屡出言激怒原主不说,还自个往冷宫里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