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道“娘身体不好,便不劳烦娘动手了。”
他与门口两位官差道“你们去拿棍杖来。”
二人闻言俱是一惊,其中一个倒是机灵,很快就跑了出去,再回来时,手里多了根棍杖。
宋修濂跪直身子,与那拿棍的官差说“打,重重的打”
官差手握棍子,战战兢兢走上前来,“大人这,小的怎么敢”
宋修濂喝斥“别废话,叫你打你就打。”
官差哆嗦着举起棍子,而后慢慢落下,却听宋修濂又骂“你没吃饭吗重重的打”
闻言,官差也不再有所顾忌,手起棍落,重重地打在宋修濂背上,一下又一下,宋修濂咬着牙关,忍着疼痛,愣是没泄出半个音来。
打到第十七棍时,丫鬟翠儿突然跑进来,喊道“大人,不好了,立莹姑娘抱着景沅跑了。”
官差举棍的手登时顿在半空,宋修濂忍着背上的痛站起身,交待小芸好生照顾母亲,而后疾疾出了门。
县衙门口,李立莹抱宋景沅在怀里,捏着她脖子步步后退。李书书紧跟上来,温声说“立莹,有什么话你与我说,你把景沅放下好不好”
李立莹“呸”一声“好个屁叫宋修濂来与我说”方才她趁宋修濂挨打之际,偷跑到他们院里,抱起正在玩耍的宋景沅一口气跑到了这里。她手里有这个孩子做筹码,量他宋修濂不敢胡来。
“李书书,”李立莹忽又说,嘴角带了丝嘲弄之意,“你这个妻子做的可真够悲哀,宋修濂与自己的外甥女每日里缠来绕去,你却跟个无事人一样,不闻不问。我是该骂你好呢还是该恨你怒而不争。”
李书书并没有为她的言语所扰动,李立莹被禁足期间喊骂的话她不是没听到过,她问宋修濂因由,宋修濂与她说,他与李立莹之间什么都没有,不过是李立莹单厢情愿罢了,从始至终他待她如亲人。
而她,选择了相信。
“立莹,大人间的恩怨我们自己解决,小孩是无辜的,你快把景沅放下。”
李书书哀声恳求,一步步向李立莹走来。李立莹一边后退一边吼“你别过来,再往前一步我就捏死她。”
说着,她手上力道加紧,宋景沅被她捏的顿时喘不过气来。见此,李书书果然不敢再往前一步,心里却似锅上蚂蚁一样焦灼。
正不知所措之时,宋修濂领着一路官差从衙里赶出来。宋修濂见女儿在李立莹怀里不住挣扎,心被针扎了一样痛,他将不安与愤恨通通掩藏,与李立莹道“你把景沅放了,你想要什么,我都应你。”
李立莹嘴角不自觉勾笑“好啊,我要你以命换命,你可愿”
见宋修濂半天不言声,她又道,“你身边那俩侍卫不都带着刀吗,你拿刀把自己杀了,我便放了你女儿。”
这回不待宋修濂言,连飞诀已往前一步,就要飞身过去将人给捉了来,却被宋修濂扬手制止。
就在这时,李立莹突然放声痛叫,原来她说话之时手上的力毫无防备松散下来,宋景沅趁机在她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她手臂吃痛,一时将人丢于地上。
眼看着宋景沅从她眼皮底下溜走,她赶紧撒开步子去追,却给身疾手快的连飞诀抢先一步。连飞诀抱了孩子,一个飞身落到宋修濂跟前,将孩子给到他手里。
李立莹见势头已去,立马转身跑掉了。官差们欲去追,却给宋修濂制止。
宋修濂侧身与成岳道“成岳,你悄悄跟上,找个隐蔽的地方将她杀了,就地葬埋。”
成岳“大人,这”
“杀了,就地葬埋”宋修濂掷地有声,不容置喙。
说完他便抱着女儿回衙里去了,待走到家院门口时,他将孩子交给翠儿,兀自入了屋里。
李书书紧随其后,一进门就说“修濂,立莹她喜欢你,你怎么能杀她”
宋修濂凭窗而望,见外面树荫叶茂,鸟来雀往,颇有意趣。他并没有回答李书书的话,只问“书书,现下几月几日了”
李书书看着他的侧影,不知他为何问这个,嘴上却道“七月十四。”
宋修濂依旧看着窗外,面上云淡风轻,淡淡地说“书书,立莹她去年这个时候便死了。”
李书书一怔“修濂,你在说什么”
宋修濂侧过头,道“立莹她在去年出嫁那天便饮毒自尽了,现在这个与你我一样,是从别处魂穿而来,占据了立莹的身体,你从她近一年的表现中便可断出一二。”
李书书立在地上愣了好一阵,待事情理通之后,才呆呆地说“修濂,立莹可是因你而死”
宋修濂点头默认,神色黯然“是,她爱我不得,便自尽而死。”
李书书只觉心里一片寒凉,沉默一阵后,方说“便是她不是从前的立莹,你也不该杀了她啊,你让大姐怎么活”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