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奕霖。”
嘶
众人怔然,秦怀申大步冲去、高高扬起一巴掌
“你这个贱人胡说什”
噌
巴掌扬到半空,正欲落下时,猛然被一只大掌扣住
叶舒微绷紧身子、抬头望去。
这一刻、她看见秦慕衍握紧秦怀申的手腕,冷笑如冰
“我秦慕衍的妻子,何时轮到他人教训”
她的心口猛然一紧。
这一刹那、暖流绽开,红肿的眼中溢出希冀
他的妻子、他的
何成军拉开秦怀申,冷喝“本官查案时,谁再贸然动手,便休怪本官不客气”
如今秦家主已死,秦家最高的官不过二品,他二品顺天府尹与秦家身份同等、平起平坐。
秦怀申握紧手掌,用力咽下胸口之怒,瞪向叶舒微
“你敢胡说,我定让你后悔”
“秦二老爷”
何成军冷声一扬“威胁证人、罪加一等”
秦二夫人连忙抓住秦怀申的袖口,示意他冷静。
何成军当即望向叶舒微、道“将你知道的事尽数说出来。”
“是。”
叶舒微扶住桌角、撑起虚弱的身子,目光扫过满院的人,缓缓道来
“约摸两个月前,秦奕霖便时常来寻我,邀我作画、赏花、游玩,起初、我以为只是单纯的玩乐,可有一次、他竟拉住我的手,将我拉入怀中”
“你胡说”
秦奕霖猛然冲来“叶舒微你为何要陷”
“拉住他”
两名士兵紧紧扣住秦奕霖,何成军望向叶舒微“你继续说。”
“是”
叶舒微再次道来
“我与慕衍成亲半年,却一直未有孩子,秦奕霖的妻子怀孕、他禁欲难耐,便将主意打到我的身上。”
她望向秦奕霖,目光极冷
“昨日,他再次来寻到我,想要我忍无可忍,便去告诉祖父,秦奕霖为了名声、为了阻止我,慌乱之下、错手杀了祖父。”
“我亲眼所见正欲逃跑,可他却像疯了一般,给我灌了药”
“胡说荒谬”
秦怀申怒喝“这一切都是秦慕衍与叶舒微串通好的他们这样做、就是为了保住嫡脉的身份”
秦二夫人气得不轻
“叶舒微,我们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何要这般针对”
“大人”
正在此时,院外、一名士兵大步冲入
“禀报大人,我等在兰院一角隐秘处,发现了一只锦囊”
何成军连忙接过,展开一看、里面猛然洒出细碎的粉末,凑入鼻下一闻,一股诱人的想涌入鼻腔、引得他猛然有了冲动
是媚药
“来人”
他握紧锦囊、冷视秦奕霖
“将人带回顺天府”
“冤枉”秦奕霖连忙挣扎,“大人,我是冤枉的不是我做的”
“奕霖”
秦怀申大步冲去,抓住孩子
“大人,奕霖是无辜的你不能听信奸人所言、不明是非”
何成军瞳孔猛缩,他堂堂顺天府尹、竟被贬低成不明是非
对于官员来说,这是一种人格上的侮辱
心中生怒、冷冷一喝“带走”
“是”
士兵架着秦奕霖、强行带人。
“冤枉”
“大人明察”
“冤枉啊”
在一阵激烈的呼唤、挣扎、鸣冤声中,秦奕霖被强行带走。
声音渐渐变小、顺天府尹士兵撤离,兰苑之内、漾着深深的压抑之气
二少夫人跌坐在地,面如死灰,秦二夫人气晕过去,秦怀申气的吐血,连忙被人扶下去找大夫
厢房之内,顿剩四人。
秦父秦母立在原地,目光颇为复杂
“微儿,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
叶舒微望向秦慕衍,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你没事便好”
脑中回现出方才那幕
他握住秦怀申的手掌,字字清晰的说我秦慕衍的妻子,何时轮到别人来教训
这一刻是那么真切、那么深刻,深深印在她的脑海,久久挥之不散。
秦慕衍望向父母,声音淡淡“我与叶舒微有话说。”
秦父秦母当即对视一眼,今日发生的事太多、他们一时之间有些难以回神,亦是不知该如何接受。
犹疑半秒,方才离开。
二人一走,厢房之内、顿时只剩秦慕衍与叶舒微二人。
两人隔着不过十步的距离
叶舒微扶着桌角、撑着身子,望着他冷硬的背影,眼中有苦涩、有渴求、有希冀
秦慕衍目光微侧、睨向那张凌乱的大床,望着那抹刺眼的血迹,嘴角扯开一抹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