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又要绕回到净火和无下限之间的对抗上。
虽然的场灼本人没有这个意图,五条悟更是没打算摆出对立的态度,但咒术界默认他们之间存在竞争关系,并且对这种竞争乐见其成的人仍有很多。
更主要的是,相较于的场灼对于当咒术师不那么热衷的态度,五条悟和夏油杰正在不断变强,而这种逐渐变强的事态和明显同处于一个派系的稳定联系,已经开始让一部分人感受到了威胁。
如果是十年之后的的场灼,当然能够对这种局势看得无比通透,但很遗憾的是,他现在也才高专二年级,虽说涉猎杂学颇广,但在这种斗智斗勇的领域里,仍旧只保持着同龄人的水准。
关于他的通知来得很不正式,只有的场家的一位外家弟子来告知结果,的场灼原本打算毫不犹豫地拒绝,对方却说,灼先生,还请您慎重考虑,咒术界对于一个咒术师的等级评定,也许并不完全依据一个咒术师的个人实力。
“这是什么意思”
的场灼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面前和他一样背着弓的男人“虽然我反感的场家众所皆知,但也还没轮到外家的弟子来教训和威胁。”
“不管是什么立场,拥有更高的评级都意味着话语权,我想在这个时候稍稍让步对您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而且从术式的角度考虑,多认识一些人,对您来说也有好处。”
对方停顿了一下“反正也用不了多少年,静司少爷就会继承当主的位置了。”
的场灼反应过来“你是他那派的”
对方没有回话,但用沉默保持了默认的态度。的场静司比他年龄稍小几岁,五条悟都是二年级的年龄才摸到自己家当主的位置,还是有着天纵奇才的加成,想来静司的深耕和付出在这方面应该会更多。
他对这位面貌和自己相近的亲戚倒是并无厌恶。
但,这边能够沟通,五条悟那一边则很难讲通。对方躺在他房间的榻榻米上来回打滚,满脸写着我不高兴,游戏也不打,点心也不吃,蓝眼睛里满是控诉。
以往这种同伴之间关系发生裂痕的时候,都会有夏油杰来帮忙从中协调,但这一次他斜靠在门框上看着的场灼,用眼神来示意没门。
这是阿灼自己的问题哦,夏油杰无声暗示所以要自己解决才好。
关系斡旋的本领最圆滑的家伙不肯帮忙,甚至还锁上了自己的宿舍门不允许他求助,的场灼看着躺在地上不肯起来也不愿意走的五条悟,发自内心地感到了困惑。
“悟,要出去吃蛋糕吗上次我记得你收藏了一家”
“不去”
五条悟躺在地上摇头,白色的头发晃来晃去“你以为靠蛋糕就能收买我吗也太小瞧我了吧”
“那要怎么办”
的场灼眨眨眼睛“多少给点提示吧。”
“才不要这种事情要阿灼自己去想”
五条悟拒绝弯道超车的作弊机会“说到底,都是你的错,早点拒绝掉他们就好了。”
的场灼确实没什么安慰别人的经验。说实话,在的场家那个大多数人都对他的个人身份讳莫如深的地方,他既不需要安慰别人也不需要被别人安慰,人与人之间的关怀和创造的回忆都可以被完全量化,温情更是乏善可陈。
但至少,他“旁观”过因此虽然动作有些生涩拘束,还是原地正坐下来,指了指自己的膝盖“要躺过来吗”
“要”
五条悟毫不犹豫地从旁边蹭过来,毫无芥蒂地枕在膝盖上“不说点什么好话我可是不会轻易原谅你的喔。”
“抱歉,不过这也太为难我了点心也不要,伴手礼也不要,那么悟想要什么东西呢能力范围内的话,我都会尽力去试试看,怎么样”
五条悟仰面躺下,脸上还戴着黑色的墨镜。隔着一层墨镜的视线落在的场灼垂下来的头发上,他想了想,开口问道“是的场家的人希望你跟我打吗”
“应该也有默许的意图不过应该是剩下的两家一力促成的的场家现在的主心骨是静司君,等过几年换了当主以后,大概就会彻底想不起来我了吧。”
“那怎么行”
五条悟条件反射地反驳,然后又想起来对方和家里的关系不怎么样,不能用五条家的情况来随便代入“是你看不起的场家,不能是他们忽略你。”
“是是,不是他们忽略我。”
的场灼摸了摸对方额头上手感很软的白色头发“那么悟想要什么样的补偿”
他做好了听各种各样威胁的准备,包括但不限于在脸上用很难清洗的油墨画胡子,又比如帮对方代做不知道几个月的任务,但五条悟思考了一下,一个过分的要求都没有说。
他保持着仰躺的动作,伸出两只手,在空中拍了拍“来玩我问你答的问题怎么样”
“哎”
“定咒缚三个问题之内不能说谎也不能逃避回答,这样的规则之后我再考虑要不要原谅你。”
“回答倒是没什么问题”
的场灼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