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ea是别想了,这是的场灼当时的第一反应。
第二反应是给的场静司打电话,说他今天有事要回本家,最好收拾个没人也没有监听的场所,他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商量。
对方在接到电话之后感到相当意外如非必要,这家伙是断然不可能联系家里的,更是高专一毕业就早早靠积蓄租了房,再后来干脆把那间小公寓买了下来,哪怕去蹭京都高专的弓道靶场也不肯去家里训练。
当然,这涉及一些的场家的早期渊源,总归是家里不占理,的场静司也没有一定要强求他回来的意思,这人近些年来交游广泛,生活也还算顺遂,实力与运气兼备,除了五条悟的那个细则不明的咒缚之外,几乎没有什么能将他困住的内容。
年少时的不自由和与家里发生的龃龉简直就像是上辈子一样遥远,如今的的场灼早就有了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实力,这种天予咒缚本身也让他很难受人制约现在的他在的场家更像是回去帮忙,无论是神楽舞还是祝日的筹备,都已经有着从容而宽松的立场。
只是,偶尔只有偶尔,的场静司会回忆起童年时一起练箭,接受七濑婆婆指点的时光。
只有他一个人记得这些。
“我今天下午就有空。”
的场静司听见自己说道“兵之间的靶场空着,可以去那里说。”
同一日,的场家。
的まと,意思是“箭靶”;场ば,顾名思义是“场所”的意思,联立在一起的话,很容易理解,就是“射箭的场所”。
除却生活居住所必须的一小片空间,的场家辽阔的占地面积里,有一大半都是各种各样制式的弓道场。十米靶,十五米靶和二十米靶,还有小孩子训练用的特殊距离,整个家族里几乎人人都会射箭,像是特长生学校一样把这项“体育运动”灌输进了骨子里。
甚至,就连郑重其事地谈些事情,的场静司第一反应选择的也不是会客室,茶屋广缘或者坪庭,而是弓道场这个充满了童年回忆的地方。
靠墙的位置挂着一排的训练用标准弓,滑石粉和手套放在柜子里,木质的地板被擦得很光亮,但还是能够看出一点点陈旧的气息。等到的场灼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和他自己面貌相似的青年正坐在木地板上,脊背挺得笔直,表情沉稳而安静。
他的一只眼睛上,缠绕着绘满了符咒的绷带。
“让你久等了”
的场灼在他旁边坐下,动作稍微轻松一些“反正也没有别人,这个时候就别正坐了吧。”
后者看了他一眼,直指目的“你来找我干什么”
“嗯想说的东西有点多反倒是一下子不知道该先说什么了。”
据说他们小时候一起长大,但的场灼目前没有关于静司小时候的记忆,因此这种相处当中平添了几分尴尬。
当然,现在也不是适合回忆童年的氛围,的场灼干咳了一声,很快步入正题“我想知道的场家每一代的当主所继承的咒缚究竟是怎么回事,越详细越好,如果有咒缚签订对象的联络方法就更好不过。”
的场静司眉毛皱了起来,他认真辨识着面前男人的表情,沉吟良久“我需要知道你问这个问题的理由。”
“是作为的场家的二十七代当主的立场”
“不是,是作为的场静司个人的立场。”
这个对话似乎又回到了的场灼去年年末刚刚回家时的内容,只是聊天的主题截然不同了。的场静司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蒙在自己眼睛上的绷带,这些年里他早就已经习惯了用单只眼睛视物,万幸这不影响射箭瞄准和绘符。
“既然是以静司君本人的立场来询问,那我要回答的内容可能就有些多了。”
的场灼想了想,“哈”地轻笑了一声“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奇嘛关于我这些年一直在做的事,和五条悟对立的理由,还有我和九十九前辈究竟追查到了什么程度”
从各个角度调查而来的拼图已经渐渐显出图案的雏形,而离家多年以后,调查的方向竟然又阴差阳错地回到了这个他曾经避之而不及的古老家族。
“那些死去的,的场家曾经的当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的尸体上都少了一只眼睛,对吧”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禅院家目前延续了二十六代,由禅院直毘人担任第二十六代的当主,而的场家也境况类似,在前任的家主过世之后,他正好是第二十七代。
就好像从某一个时代开始,咒术师们不约而同地建立了秩序,各个咒术师家族从某个时间点开始陆陆续续地延续下来,形成了如今的规模和环境。
传承的术式,秘法,规则,还有咒缚,各种各样的东西将咒术师们捆绑裹挟着,而从历史中向上追溯的话,最值得称道的年代显然是奈良与平安。
魑魅魍魉横行,妖鬼与诅咒齐飞的年代里,阴阳师是时代的主题之一。
“没错,的场家的咒缚其实并非和妖怪签订。”
的场静司肯定了对方的猜测,他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