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机会被外星人选中,打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祁熠眼里染上不太明显的笑意,“行了,姜大帅,再不进来,我走了啊。”
他这伞都撑起来好半天了,亏得他越来越有耐心看她唱戏发神经。
唱戏的人立刻收了戏瘾,飞快窜到他伞下,飞起来的发梢掠过他执伞的手,像羽毛一样轻蹭过他的手背。
祁熠鼻尖微动,若有似无闻见她发间的馨香,甘甜的果香,混在雨水的气息里。
握着伞柄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他抿了抿唇,喉结上下滚动。
雨从天上坠落,重重砸在伞面,砰砰作响的,却并不只有雨滴的敲打声。
心神动摇的少年浑然不觉,海拔比他低了一个头的地方,缩在他身侧的人也在一下一下地耸动鼻尖,像小狗
一样,贪心地嗅着他身上的气味。
姜元妙三心二用,一边贪心地吸入好闻的气味,一边暗骂自己真是个变态,一边又庆幸这场雨下得真好,雨声真大。
这场秋雨,掩盖了太多青春期的秘密。
和喜欢的人撑着一把伞走在雨中,真是件美好浪漫的事,前提是冷冷的冰雨没有往她脸上拍。
雨大风也大,总是祁熠在撑伞时十分绅士地将伞面往姜元妙这边倾斜,身高的差距,矮他一个头的姜元妙也还是没能躲过斜雨攻击。
什么浪漫,什么美好,什么偶像剧,在这狂风暴雨的天气,根本就不存在,她人都快被雨打晕了,被夹带着雨的风吹得眼都眯成了一条缝。
而且这伞它还巨小
而且撑伞的人他还把伞举老高
没走几步路,姜元妙就感觉自己像狠狠洗了把脸。
她一忍再忍,忍无可忍,终于开口“气气,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祁熠不吃她废话这套,“那就别讲。”
姜元妙无视他的拒绝,“我还是讲吧,我觉得这伞有点重,怕累着您,要不换我来撑。”
祁熠轻嗤了声,看破她的动机,“你撑还是我的脑袋撑”
姜元妙沉默几秒,又委婉地表示“虽然这么说有点不识好歹恩将仇报得寸进尺,但您不觉得这伞它的尺寸有点不符合双人标准么”
祁熠哦了声,“因为我买的就是单人伞。”
顿了下,又说,“故意的。”
姜元妙反而被他的坦白搞得一脸懵,“为什么啊”
祁熠啧了声,为她的缺心眼感到头疼,“我的暗示都这么明显了,你还没听明白”
姜元妙一头雾水,“暗示什么暗示”
话音才落,她的肩膀被身旁少年给揽住。
祁熠揽着她的肩膀往怀里一带,偏头看着她,黑亮的眼睛倒映她茫然的脸,“这种暗示。”
雨滴把伞面砸得砰砰作响,终于反应过来的女高中生心跳也砰砰作响,红晕肉眼可见地从脖子一路窜到脸颊,就连说话都变得磕磕巴巴,“本、本帅军心要乱了”
祁熠淡定应付“现在是放学时间,你的军心可以摸会儿鱼。”
姜元妙莫名觉得这话有点耳熟。
祁熠又悠悠开口“人非圣贤,谁能断情绝爱”
他垂眼,唇边噙着一抹笑,“你说呢,姜大帅”
“”
姜大帅默默捂住了红成苹果的脸。
这、这怎么还是个连环套啊
姜大帅不光忘记带伞,还忘记带钥匙,好巧不巧姜砺峰还不在家,跑去跟陈阿姨约会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她自己把自己关门外,习惯性要给祁熠发消息,让他把她家的备用钥匙给送过来,转念一想,又消了这念头。
送什么送,回什么回,这可是理直气壮赖在祁熠家的
好机会
把手机揣回兜里,姜元妙下楼后顶着书包一路狂奔,冒着雨跑进小区的另一栋大楼。
然而,门一打开,她就后悔了。
因为开门的不是祁熠,而是他妈妈,江雪莹。
姜元妙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白大褂,哪怕江雪莹这会儿穿的衣服跟白大褂完全搭不上边,表情也丝毫没有在医院里那么严厉,也依旧没能让她减少一点对她医生身份的敬畏又尊敬又畏惧。
她这怕医生的毛病,一半归咎于她那显眼包堂哥,徐牧星同样怕打针,尤其是打手臂上的疫苗和屁股针,打针的时候比她嚎得还厉害。姜元妙小时候不幸见过几次,场面堪比杀猪,吓得她这个不打针的都快掉小珍珠。
另一半,则归咎于她的冤种老爸,在她对万事万物建立初印象的年纪,老姜同志嘴边总挂着一句“不听话就送你去医院打针”。
有徐牧星这杀猪叫在前,姜元妙自然是被吓唬得老实,自此,也对白大褂产生严重心理阴影。
姜元妙现在就站在门外,看到江雪莹的一瞬间,身体比脑子先产生本能反应,站得比军训站军姿还笔直。
“江阿姨”声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