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姨买的。”
这是路黎早前为了过瘾买的,一直放在车库积灰。
姜元妙戴上头盔,一边扣扣子一边问“你那个帮我搞到路黎签名的小姨”
“嗯哼,”路逍眉梢一抬,“她过段时间来兴临,介绍给你认识”
姜元妙完全不怵跟长辈打交道,更何况还是帮了她大忙的小姨,立刻爽快答应。
天色暗下去,街道两边的商铺亮起了灯,城市的傍晚是彩色,电子招牌、橱窗、路边的霓虹灯,连成一片的灯光交相辉映。
小电驴在马路上悠闲穿梭,光影掠过脸庞,晚风在耳边驰骋。
他们路过背着书包的学生,大手牵小手的母子,被大狗横冲直撞反遛的遛狗青年。
风从耳边掠过,姜元妙搭在路逍的肩膀,舒适地眯起眼睛。
不过,现在并非享受的时候。
她没忘记正事。
“路逍,”姜元妙喊了声,开门见山问,“你今天是不是有点不开心”
并不响亮的声音被风吹散,路逍没能听清,微微侧脸,大着声音问“你说什么”
“我说”
姜元妙往前凑了凑,搭着他的肩膀,在他的耳边,同样扯着嗓子,又问了一遍,“你今天是不是有点不开心”
骑车的少年短暂沉默,而后否认,“没有。”
姜元妙小声嘟囔,“别想骗到我。”
既然能问出这句话,她就已经有了一半的肯定。
她并不经常能捕捉到人的情绪,但路逍是个奇怪的例外。
早在去年暑假的时候,她去江都市跟他见面,也是因为在聊天时候发现他的低沉。
尽管他一直否认,但直觉告诉她,他在说违心话。
到了江都市,看到他在大夏天穿着长袖,那种微妙的直觉更甚。
第一次面基,本该对彼此客气点,姜元妙对他的客气没超过三十分钟,耐心就耗尽,憋不住事地问他为什么穿长袖,得不到回答后,以不说她就马上走为由,态度强硬地让他撩起袖口。
即便有了心理准备,看到他小臂上美工刀的割痕,她还是被吓一跳。
“你被你家里人虐待了吗”她第一反应是别人伤害了他。
路逍撇过脸,不肯说。
那时候他的表情,也像今天放学在走廊时候的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冷。
还好姜元妙应付这种性格的人有经验,当即明智地跳过这个话题,拉着他一块去吃午饭。
这会儿,她再次故技重施,问他,“你要不要来我家吃饭”
她并不担心他会拒绝。
果然,路逍爽快地答应,声音响亮,“好啊”
他总是这样,毫不迟疑地给她肯定的回复。
姜元妙在他身后笑,“你好歹装得矜持点啊。”
路逍也笑了声,理所当然道“矜持又不能吃。”
“你说得对。”
吐槽的人是她,附和的人也是她。
姜元妙想起头一次请祁熠来她家吃饭,简直是现代版的三顾茅庐。
“祁熠要是能有你一半脸皮,早就混成交际花了。”
晚风随霓虹灯光拂过发梢,将她的话送到耳边,路逍握在油门上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你今天一直在提他。”
他说这话的声音不大,姜元妙没听清,前倾凑过去些,被风吹得微眯起眼睛,问“你说什么”
路逍自然不会对她说那样一句,改口道“我说,抓紧点,我要加速超车了。”
话音一落,他就收紧手指加大油门,姜元妙连忙抓紧他的肩膀,但还是被惯性带得后仰了下。
他就喜欢这样出其不意来吓她,姜元妙有些无语,也故意凑他耳边,扯着嗓子吵他耳朵,“你再骑快点,明天咱俩真得上社会新闻”
明明是在怼
他,路逍却笑了,“好啊。”
他在呼啸的风声里笑得肆意,“跟你在一起,怎么都行”
带路逍回家吃饭是临时起意,姜元妙没来得及跟姜砺峰说。
她爸一般都是掐着她回家的点开始做饭,她一进门就朝厨房喊“爸,今晚多一个人吃饭,你多做两个菜。”
姜砺峰正在厨房切菜忙活,听见她的嚷嚷,下意识以为是祁熠来了,动作不停地回“祁熠啊,来得正好,快来给我打个下手”
路逍站在门口,笑容一顿。
姜元妙也觉得无奈,前两天才跟她爸说过祁熠要去集训,他这就给忘得一干二净。
“不是祁熠,是我班上同学。”姜元妙冲那边解释了声,又从鞋柜里给路逍找了双家居拖鞋。
姜砺峰这才放下菜刀,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从厨房走出来,瞧见门口的路逍,愣了一愣。
这位同学,长得很符合他女儿的审美啊
“叔叔您好,我是妙妙的同学,路逍。”
还挺有礼貌,声音条件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