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崽子来,今日听你这样说,方不枉她一番苦心了。”
水湛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一丝暖意。“难为王妃娘娘想着。”
“别太早说了这话,我今儿个还带了些来。你要人再炸上两块,咸浸浸的,吃粥有味儿。那汤虽好,到底味道还是淡了些,你现在吃着稀饭,很该吃点有味的。”
管家在旁听了,连忙答应,命人去厨房传话。
水湛这才斜睨了水溶一眼,“我这里虽病着,你倒是身子朗健,这几日怎么不见你去看看他”
“你又不在,我何必去呢。”水溶说着,不忘摸摸自己的鼻子,被林泽挤兑的连立锥之地都没有的日子犹在眼前,现下这位现成的挡箭牌偏又病着。他若一个人去了,岂不是自己找虐水溶表示,他又不是个笨蛋,才不要
水湛心知他的想法,也不戳破,只淡淡的道“你今日既来了,我这里倒有事和你商量。不为别的,再有两日便是林泽的生辰,前两年我虽有心要给他做个生日,他却以他妹妹的事忙推了。今年林姑娘既嫁了人,咱们这里又齐全,料想着又没大事儿,竟不如大家好好儿的乐一日。”
“别说你把这事儿放在心里,就是我也想着呢。”
水溶笑了笑,又道“要我说,这事儿竟是瞒着他先不告诉他知道,到时候一并说出来方才有趣。他心里若记着自己的生辰,一时旁敲侧击地向咱们提起,咱们只浑做不知也吊吊他的胃口。若他本就不记着,到那日咱们给他一个惊喜,岂不妙哉”
水湛听了,沉思良久,也笑着点了点头,自觉是个极妙的主意。因将想去看林泽的心思强自摁下,只又苦等了两日。
而这一决定,便是间接地导致了林泽被软禁在承乾宫的日子又延长了两日功夫。等到水湛和水溶发现林泽被太上皇拘在承乾宫里时,脸色大变,心思急切,且是后话,此时不表。
倒是林泽在太上皇这里说了一下午的话,正要走时,却听说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消息。
皇上遣人来说“江南甄家嫡女甄瑶是个品性极好的,倒是很得眼缘。请太上皇帮着相看相看。”
林泽心想着,这宫里要急着娶妻的,怕也就水湛、水溶这几个皇子,皇上这么说,岂不是想到这里,林泽心头一坠,只怕
谁知,太上皇闻言之后,只沉吟了片刻,便头也不抬地说“告诉皇上,十一皇子也不小了。甄家小姐既然这样好,让他上点儿心罢。”
“是。”
林泽闻言不由愕然
这到底是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呢林泽内心的小人儿几乎乐得手舞足蹈,那甄家小姐虽没有半面之缘,可想想当初自己因她蒙受的无妄之灾,对她自然没有半点好印象。现下听到太上皇把这甄家小姐和水清拴在一起,林泽几乎要笑出声来。
这两人,一个比一个不省心,若当真做了夫妻,只怕以后日子就有趣的。
次日一早,林泽因晚上心里记挂着这事,心情好得很,一夜没好生睡觉,天一亮就爬起来。这时掀开帐子一看,虽门窗尚掩,只见窗上光辉夺目,心内早踌躇起来,埋怨定是晴了,日光已出。一面忙起来揭起窗屉,从玻璃窗内往外一看,果然天色大亮。
林泽此时心情欢喜非常,忙唤人进来。自打昨日见了太上皇,那位喜怒不定的太上皇似乎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不仅赦免了小安子的死罪,还把小安子派来服侍他。又另使了两个手脚伶俐的宫女来,林泽嘴上不说,可心里却有自己的想法。对这几个新来的,脸上半点神色也不露。
等盥漱已毕,林泽只穿一件茄色净面夹衫,罩一件彩晕锦小小鹰膀褂,束了腰,登上皂靴。
等出了宫门,林泽四顾望去,只见四下里并无二色,远远的是青松翠竹,和其他宫中花团锦簇的样子大为迥异。林泽脚下一顿,还是走至竹林之下,顺着山石刚转过去,已闻得一股寒香拂鼻。回头一看,恰是偏殿那里有十数株白梅如团雪一般,天光大明,显得分外玉洁冰清,好不漂亮
林泽便立住,走过去细细的赏玩一回方走进偏殿。
那偏殿仍是和先前来时一样,静谧安宁。
林泽撩起袍角跪在蒲团上,静心的颂了一会儿经书,便有人来请他去见太上皇。林泽双眼微合,并不说话。那宫女却是新来的,见林泽不说话,心里着急,只怕太上皇一时气恼,拿她们出气。因加重了口气,道“林公子,还请快些罢,若是太上皇等急了,只怕不好呢。”
林泽念完最后一句经文,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吓得她忙低下了头。
那眼神,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只消一眼便似浸在冰寒刺骨的河川之中。那宫女不敢再看,一路都低着头跟在林泽身后往寿安宫去。
“小林大人,别来无恙。”
半路被人拦下,林泽看着眼前这个脸色不大好的人,心情极好地笑了。“殿下起得真早呀。”
“比不得林大人。”水清冷冷的道“小林大人口齿伶俐,本宫也自愧不如。皇祖父是个极难讨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