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有些紧张。
“我睡外边”冷清但不失柔软的女声落在耳边。
“嗯。”秋梦期躺下,扯着薄被子盖在肚子上。
“熄灯了,还是你要点着灯睡”想着这人白天的样子,苏韵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不要,熄了熄了。”
有点不耐烦,又有点恼羞成怒,苏韵压了压嘴角,先是将床头床尾的帱布放了下来,这才探过身子,轻轻吹熄了灯芯,这才摸索着上了床。
窸窸窣窣了一阵子,这才躺下来。
秋梦期感受到身边温热的身体,像是在做梦一般。
她现在居然和苏韵躺在一张床上,胳膊碰着胳膊的,这个人可是她的情敌、死对头,还是害她穿到这个倒退几千年的时代的罪魁祸首。
她没开口,旁边的女人也没出声,仿佛是约定好了一般,上了床后就直接封印嘴巴。
就这么躺了一会儿,秋梦期觉得身子有些僵硬得麻木,不得不调整另外一个姿势,但在翻身的时候却犯难了,到底是要面对着她还是要背对着她,面对她会不会太亲昵了,她要是也转过头来就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但要是屁股对着她会不会不太好,不小心手碰到了
就在她纠结着到底是往左转还是往右转的时候,旁边的女人冷不丁地出声道“睡不着是白天的事情还困扰吗”
不说还好,这一说还真让秋梦期有些紧张起来。
“也还好”说着却有些不安地缩了缩脖子。
“可以尝试着转移注意力,想另外一件给你带来更强烈冲击感的事情,开心的、难过的、激动的或者愤怒的,这样你就不会那么在意白天的那件事了。”
那还用说,肯定就是你跟常俊在天台那一幕了,足够震撼足够愤怒,秋梦期差点就要回出这一句,但还是忍住,这事要是真摊开来说,怕是今晚不用睡觉了,不过这件事情之前每天都在她脑子里窜来窜去,久而久之,愤怒感其实真没那么起初的那么强烈。
除开这件事,就是昨晚她脱口而出那几句话,害得她内疚得都没怎么睡好觉。
于是小心翼翼地道“昨晚上我那么说你没有生气吧,我就是一时候嘴贱,没忍住。”
苏韵沉默着,好半晌才道“没事,都过去了。”
秋梦期听她这么说,就知道自己说的那些话伤到对方了,她当时那么说确实也是为了让对方不舒服,算是达成所愿。
“那你妈你来到这边后还想你妈吗”
好久,才听到对方的回应“我妈早就在我初中毕业的时候就去世了。”
秋梦期听到这话,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你说什么,赵阿姨早就不在了”
“这事情还能骗你吗”
“你怎么都没跟我说过我怎么都没听
说这件事,
我妈也没说过”
“初三上学期你辍学离开了二中,
到下半年你们家搬离江茗小区,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是的,她就是在初三那一年知道她妈和秋阳荣的事情,也知道了自己见不得光的身份,秋家找上门来,邻居的指指点点,亲戚的吵吵闹闹让她直接进入了叛逆期,逃课、打架、斗殴、辍学,成了一名妥妥的小太妹。
“陆陆续续转了三四家高中,把班上搞得乌烟瘴气,后来我爸把我送出国留学,我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年,什么也没学到,回来后秋阳荣给我在他的集团里安排了个闲职,再给我一点分红,这些年吃穿不愁,就这么过来了。”
秋梦期继续道“我们家在江茗小区的房子卖了,我回来后去过那儿一次,路过你家门口,看到是另外一家三口,我以为你也早把房子卖了之后又陆陆续续从别人那儿得到你的消息,但也不多”
“那房子是不是卖的,是被法院强制收回去,房子贷款没还完,我妈去世后,我生活就都成了问题反正后来一直在读书,都是住校,就我一个人有房子跟没房子也没什么区别,收回去就收回去吧。”
这些话停在耳朵里,像是在描述别人的生活,听着似乎挺风轻云淡的,但秋梦期知道,这对于才十四岁的苏韵,相依为命的母亲去世,房子被回收无家可归,那是多么绝望的一件事。
她是怎么完成学业的,她的学费生活费哪里来
这些年她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自己却一点都不知道。
苏韵的母亲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在她的印象里,那个女人每天都是行色匆匆,江茗小区的房价不便宜,当初应该是苏韵他爸还在的时候就付了首付买下来的,后来那个男人出了意外去世,她母亲工资微薄,又想给女儿更好的教育条件,忙得脚不着地一连打了几份工。
她妈望女成凤的愿望有多强烈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可想而知,当年苏韵在她母亲的高压之下有过着怎样的日子。
可这些秋梦期却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天天被拿来跟同个小区那个女孩比较,只知道对方每天都在做题做题做题,不屑于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