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然也被这道突如其来的暗器惊到了,本来局势已经明朗,谁能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最关键的是,连他也没有找到发射暗器之人在何处。
但他出手的反应却很快,三块银角子此刻尚在他的手中,当即以暗器中的重手法,屈指弹射出去一枚,紧接着,另外两枚银角子,也跟着激射而去。
嗤嗤嗤
三道破风声中,后面发射的两块银角子,后发先至,越过先前那枚,分左右激射到高台上,分别打中苦净和尚握住禅杖的两只手。
这两枚暗器速度极快,力道也不轻,苦净和尚双手“太渊穴”同时被击中,手腕一阵酸麻,再也握不住禅杖。
但禅杖离手,却没有落地,而是沿着挥舞的轨迹,依旧砸向黄天谷,便在此时,肖然最先弹出的银角子,也终于射到。
当
这枚银角子速度不如适才两枚,力道却要大出太多,击打在镔铁禅杖的杖身之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那镔铁禅杖竟被其撞得力道顿减。
肖然暗器当先出手,人紧随其后,倏忽间身影已经越过王重阳,到了高台之上,再一眨眼间,出现在黄天谷身侧,将力道已经失了大半的镔铁禅杖,单手擎于半空
只是黄天谷的危机却仍旧没有解除,不知道是不是他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肖然刚刚将禅杖握于手中,王重阳适才为了替苦净和尚解围的长剑,也已经激射到了他的身前。
肖然单臂用力,正想挥舞禅杖将长剑击飞出去,忽然,又是“嗤”的一声急响,半空中一道暗器飞至,这次是从右打来,撞在长剑上,将其撞飞出去。
直至此刻,高台上的危机已然全部解除,肖然顺势将禅杖竖起,顿在地面上,凝神望向两道暗器飞来的方向。
其时夕阳西沉,日暮昏昏,整个峰顶上都是空空旷旷的,那个方向上只有两根高达数丈的旗杆,旗杆上飘着两面大旗,一面上书“驱逐鞑虏”,另一面则书“收复失地”。
但凡抗金活动,必然都会有这样的大旗,一来鼓舞人心,二来也是抗金的口号,因此没人在意过高台旁的这两面大旗。
如今两道暗器分从左右出现,而这两根旗杆,却恰好左右相隔数十丈,众人皆怀疑,有人藏身于上。
只是藏身于数十丈高的旗杆上,委实有些不可思议,众人都不敢确定。
肖然与旁人不同,那第一枚出现的暗器,他还尚未注意,可刚才撞飞长剑的暗器,他却看了一个明白,这枚暗器,正是从右面旗杆的旗斗中,激射出来的
钱鹤声施展轻功,纵跃上高台,他方才上台未显露轻功绝技,此时一看,却也是迅捷如雷。
“何方高人扰乱比武,还请现身一见”钱鹤声目光注视着两个旗杆,高声喝道。
倒非是他一定要黄天谷与苦净和尚分出生死不可,他也不愿这一僧一道,任何一人命丧台上,只是规矩就是规矩。
他既然被两方请来主持这场大会,如今有人擅自出手扰乱比武,他就必须要出面
钱鹤声的话尚且算是比较客气,因为藏身旗杆之上,又能以暗器击飞黄天谷手中长剑的人,定然不是寻常之辈。
黄天谷可就不像他这样客气了,此时他心绪平复,看向左面旗杆,厉声喝道“何方鼠辈,给道爷下来”
说着脚下轻轻一挑,将已经落在台面上的长剑,挑到半空,伸手在剑柄上重重一拍,长剑向着左方旗杆直射过去。
方才正是左面打来的暗器,击飞了他手中的长剑,以至于让他险些命丧黄泉,他也知道那上面藏着的人,定然不同寻常,因此这一剑激射而去,又快又狠。
只听左边的旗斗之中,传来一声苍老的哈哈大笑,道“黄道长莫要生气,贫僧已是准备好出手相救了”
便见一位灰衣老僧,自旗斗之中一跃而下,身在半空,大拇指与食指捏住激射而来的利剑,倒提着轻轻落在高台上。
白玉蟾此时已经和徐源君一起站在黄天谷的身后,神情凝重的看着面前的老僧,想起几天前黄天谷在莆田得到的那个消息。
南少林,果然请来了一位厉害的老僧
只是一直没有看到师父,不知道他老人家人在何处,忽然想到刚才自右方射出暗器,救了黄天谷的人。
既然这老僧是南少林请来的外援,救了苦净和尚,那出手相救黄师弟的人,定然便是师父了
如今强敌当前,白玉蟾不暇细想,转头望向右方旗杆,纵声叫道“是师父驾临吗”
只听右边旗杆的旗斗之中,也是一声轻笑,一个邋遢道人纵身跃下,衣衫飘飘,斜阳之下,直如仙人临尘。
白玉蟾三人见到此邋遢道人,大喜过望,忙上前行礼。
黄天谷更是已经顾不上那老僧,向道人拜倒,落寞的道“弟子,给师父丢人了”
肖然此时看着先后跃下旗杆的两人,惊讶不已,这一僧一道,他全都认识,那邋遢道士自不必说,便是三天前,莫名其妙送给他易经注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