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院角扔进井里。”
凤随点点头,“也算周密。”
司空有些无语的看一眼凤随。
他可是审案的长官,这个时候点评这么一句,真的合适吗
“李钱氏,”凤随问她,“你对乔老汉其人并非一无所知,就没想过他若是贪得无厌,继续来找你勒索,你又要如何”
“想过,”槐婆婆始终垂着头,“民妇也想过找个机会将他杀掉,一了百了,无奈这老东西奸诈得很,对民妇处处提防,实在是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瘫坐在一边的乔老汉险些跳起来,怒道“你这个黑心烂肠的贼婆娘”
凤随瞟了他一眼,倒也没呵斥他,只是继续追问道“你给黎章氏和两位小主子喂下的迷药,是从何处得来”
“是托乔老汉找来的。”槐婆婆忙说“昌平街上有两家药铺,都是多年的老店了,民妇怕被人认出来,只得托了他去。”
乔老汉又叫唤起来,“小的可不知这贼妇是要害人”
凤随冷不丁反问一句,“当真不知”
乔老汉一下卡了壳。
司空这个时候就想到了水浒传里曾经出场过的蒙汗药。不管是打家劫舍,还是眼馋人家的一身肉,要药翻了回去做馅,都离不开这等神物。
他当初在黎家勘验现场的时候就觉得有些纳闷,邻居家好歹有院子房屋相隔,听不到什么也说的过去。但两个孩子就睡在隔壁,黎有福和小刘氏都打起来了,俩孩子竟然一点儿也没有惊动,多少有些不同寻常。
凤随叫人把黎有福也带了上来,黎章氏一见儿子,心中又愧又悔,忍不住掉下泪来,“娘老糊涂了,对不住你媳妇儿。”
黎有福刚才就在堂外守着,审案的经过也听得分明。此刻他也是一脸愧疚的神色。
他是男人家,平时家里的琐事都是母亲这个一家之主在管着,结果不但冤枉了自己的儿媳,身边伺候多年的人还是这么一个胆大心黑敢对主人下手的恶鬼,黎有福也很难说出原谅她这种话。
如今真相大白,黎有福知道自己冤枉了小刘氏,心里除了悔恨,更多的还是自责。出事的时候,他就在前院,若不是醉酒,按理说应当能救下小刘氏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槐婆婆跪伏在地,也不理会乔老汉的喊冤,一再重申这老东西就是她的同谋。还说除掉小刘氏的主意,就是乔老汉想出来的。
乔老汉气得要跳起来打她,又被衙役按住。
这个时候案情已然大白。凤随看过供状,确认无误,交给衙役拿下去给人犯画押。
凤随眼角的余光瞥见司空朝着他的方向小小挪了两步,便抬头望过去,微微挑眉,露出询问的神色。
司空小声问道“大人,小的还有两句话想问问这婆子。”
凤随微微颌首。
司空就从衙役的队列里走出一步,问槐婆婆“李钱氏,出事当晚,你给周婆子也下了药”
槐婆婆有些诧异的看看这位官差,见主座上的大人没有反对,便点头道“是。她趁着一家人吃饭的功夫跑出去给刘家送信。回来的时候家里人都吃完了,给她留下的饭菜里,民妇也下了药。东家和小娘子打起来的时候,民妇跑去她房里看了,见她睡死过去,才又回到后院大娘子的房里等着。”
司空这会儿看着这老婆子,就有些心惊肉跳之感。觉得这人看着也是慈眉善目的样子,奈何满心都是如何除掉挡路的人,当真如恶鬼一般。
“周婆子药性发作的晚一些,半夜事发,官差上门,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所以早上的时候,她就起得晚了。”司空又问,“她走进灶房的时候,你正在烧火你烧的,是不是就是溺死小刘氏的木盆”
槐婆婆默默点头。
“你是做贼心虚,怕周婆子看出端倪,才将她撵走”
槐婆婆没有出声。
“黎章氏就没有怀疑房里为何突然换了新盆”
槐婆婆嗫喏道“她体弱,药又下得重,早起时她还有些头疼,再加上家里出了这等大事,到处都乱糟糟的。民妇只说原来的木盆摔坏了,大娘子也没有多问。”
黎章氏痛心疾首,掩面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骂道“我何时亏待过你啊你要用钱为何不直说,反而要害人我的儿媳妇”
槐婆婆这个时候却突然间像打了鸡血似的,一下子直起身,“大娘子这话说的也不亏心难道你从未背后埋怨这个儿媳选的不好,连生两胎都是赔钱货你不是也说过,要是换一个能生养的就更好了”
黎章氏被她这一番疾风骤雨般的质问惊呆了,“我我这不是随口抱怨吗我并没有真的想换人啊。”
槐婆婆冷笑,“可是我跟你说,小娘子跟人不清不楚,坏了黎家的名声,最好休掉的时候,你还是很高兴的呀。甚至还琢磨起休掉之后再找谁家的小娘子”
“我,我没有。”黎章氏也急了,但她反驳的时候,又带着几分心虚,“她不孝顺我,总跟我顶嘴,我也只是想着教训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