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小女儿肯帮忙,罗雪梅就精神一振。
“你自己说的啊,我可记住了。”
个小老鸨手来的个紧,想要拿她的钞票不容易,还是大囡手把松,肯出力。今朝难得她自己开口了,她可不能放跑了她。
“是,我说的,你记牢。”小福星哪能不知道亲娘所想,心里笑着摇摇头。
罗雪梅这才舒一口气。
“唉,就算你出钱,那还不是我们罗家的钞票,我不是照样要肉痛。”
“哪能,阿囡是要嫁出去的,是外人,你自己说的。”她也不忘怼亲娘几句。
罗雪梅气得一瞪眼。
“我以前随便讲讲的,你记得嘎牢,今朝来怼我。你个小囡女,真当是我的冤家。”
小福星一吐舌,嘻嘻一笑。
这要是在前世,她哪里肯吐这样的槽,只会在心底记牢怨恨。
可这一世,她已经想明白,也看真切,知道父母对她们姐弟三个的爱都是真的,虽然可能还是有点不那么平均,但这份爱是真实的,这一点毫无疑问。
心里最大的结已经解开了,所以她可以肆无忌惮的轻松吐槽亲娘的“重男轻女”,再不会纠结。
母女两个正闲谈着,突然就听到外面有人喊。
“罗芙馨,小福星。”
是罗芳的声音。
罗芙馨赶紧迎出去。
“快进来,外面多冷。”
罗芳赶紧进门,搓着手跺着脚。
“你看到了吧,周芙秀。嚯,简直认不得了。”
“我和我妈也刚说她呢,大不同了。”小福星招呼她到火盆边坐,又到了半杯滚烫的热茶给她。
罗雪梅赶紧从灶间去了一铲新碳,添到火盆里。
“快坐,吃茶,吃水果。”伸手把八仙桌上摆的果盘搁火盆边。
“谢谢福星妈。”罗芳捧住热茶杯捂手,拉过一把竹椅坐下,又迫不及待道。
“她去宝妹家里了,你知道的吧。”
小福星点点头,接了一句。
“我看到了。”
罗芳就顺着这话头说下去。
“宝妹你有数的吧,比我们大一岁的。她上学迟,小学里留了一级,才我们同一班,后来初中读了一年半就勿读哉。”
“嗯,有数咯。她怎么了”
“她啊,高不成低不就,也是个宝器。她一直说要进城打工,可做活又拈轻怕重,换了好几个生活都勿来噻。上半年她嫂子给她在城里介绍了个理发店跟师傅学技术,结果不到两个月就又跑回来,说生活苦,吃不消,勿肯去哉。现在一直就待在家里,也不出去干活。”
“哦,那怎么办呢”
“怎么办这不,她看周芙秀出去半年,回来打扮的跟个城里姑娘似的,就又心动了呗。不然你以为她干嘛要把人拉到自家屋里去坐还不就是要跟周芙秀打听,她是到哪里发财,她也想跟着去呗。”
“这样啊那周芙秀有没有说她这半年干啥去了”
“说了。又不是只有宝妹一个人有这种想法,周芙秀前脚进了宝妹家的门,后脚就跟进去多少大姑娘小媳妇,都想打听打听事门。但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打听的,所以赶紧拿头一手消息来告诉你。”
“那真是谢谢你咯,喏,大功臣,奖励你一块酒心巧克力。”小福星哈哈一笑,把一块包着电光纸的巧克力塞她手里。
罗芳也不客气,接过撕开包装就塞嘴里,一边吃一边说。
“宝妹她娘问她的,说你这边去了哪里呀是不是找到了什么好地方打工,才买得起这么体面的呢大衣,连头发都烫了。周芙秀就讲,她是到温州打工去了,在一家皮革厂里做生活。”
“去了温州真的假的”罗芙馨有些疑惑。
“反正她自己是这么说的,还指着脚上穿的长筒靴说,这就是她厂里做的鞋子,卖的蛮好。”
“那她在厂里做啥工资怎么样”
“宝妹也问她这个。她说她是个女的,又是新手,在厂里就做点清闲的生活,帮老师傅割一割皮革。生活蛮简单,工资也还好,一个月包吃包住还给两百块钱。”
“噗。”罗芙馨一口茶差点喷出来,顾着腮帮子瞪起眼。
“你信她说的”
罗芳扁扁嘴,摇了摇头。
“我可不信。”
“不信就对了。”小福星赶紧把嘴里的茶咽下去,伸手点了点。
罗芳也点点头。
“新手,做点清闲的生活,还要包吃包住,一个月再给两百块,哪能有嘎好的地方骗谁呢就是我们学校的毕业生,听师兄师姐他们说,刚出去分配到外贸公司,这也算好单位了把,试用期六个月,基本工资也就七八十块钱而已。还要跟着老师傅一道下工厂,工厂开夜班么,也得跟着工人一道上夜班,辛苦得咧。皮革厂打工的,才去了半年勿到,就有一个月两百块工资我是绝对不信的。”
别看她还在上学,可也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