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罗芙馨点点头,顺势接过白雨的五块钱,却依然不搭理她,只扭头跟严雯瑕和围观的学生们道谢。
“谢谢你,严学姐,也谢谢大家。”
看到恶势力被大家镇压,又替无辜善良的同学主持了公道,所有围观的学生都感到由衷的高兴,情不自禁鼓起掌来。
这掌声落在白雨的耳朵里,那就更加讽刺了,臊的她耷拉着脑袋,捂着脸扭头就跑,一路跑一路呜呜的哭。
“她还有脸哭,就知道欺负别人。”
看她这娇小姐的做派,就有学生不服气。
“就是,明明就是她的错,却好像我们欺负了她似的。”
“我认识她,她是高一1班的白雨,平时最会装模作样了。其实就是个势利眼,自从她买了一套英语学习资料,眼睛就长在头顶上了,天天拿鼻孔看人,谁都看不起。”
“哦,就是她呀。那是,她上学期可是年段第一,有资格骄傲。”
“年段第一有什么了不起。人家严雯瑕还是省重点大学保送生呢,人家有骄傲过吗她一个高一的年段第一,有什么了不起。谁知道往后她还能不能继续第一。”
“就是就是。我还听说这个白雨是特困生,靠别人资助才有学上。可今年她最近又是买新衣服又是买学习资料,刚才还随手就拿出五块钱扔地上,那派头就跟暴发户似的。她哪儿来这么多钱”
“对啊她怎么突然有钱起来了。”
其他人也跟着七嘴八舌的应和。
白雨自以为自己的狐狸尾巴藏的好,其实点点滴滴早就落在别人眼睛里。以前没人议论她,是因为她还没惹众怒。这会子惹了众怒,自然没人再替她遮掩,全都抖落出来。
说到底,她还是“飘了”。以前她成绩好,人漂亮,可穷,心里多少还有些发怯,不敢太张扬张狂。今年得了一笔“横财”,兜里有了底气,就渐渐张狂起来,狐狸尾巴也跟着抖起来,就惹了眼。
罗芙馨对这些八卦闲谈没兴趣,此时自然是功成身退,抱着塑料袋回宿舍去。
张彩霞和王幺妹两个也回了宿舍,但都没人敢跟她搭话。
张彩霞是惊讶于白雨的前后不同面貌,她一直以为白雨是待人亲切的尖子生,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仗势欺人的一面。见识了她的另一面,她怕自己搭理罗芙馨,就得罪了白雨,将来也会受欺负。
王幺妹则是见识了罗芙馨的另一面,她以为罗芙馨虽然能干,是个厉害的,但终归还是个厚道人。却不曾想,她要使起手段来,一点不比白雨差。连白雨都败在她收下,那她就更不是对手。可偏偏她是有把柄在对方手上的,更叫她不敢招惹罗芙馨。
她们不搭理自己,罗芙馨也落得清净。把东西都收拾好,就带着五块钱下去买新脸盆。等她买了脸盆又洗了脏衣服,再回到寝室,就被柏丽娜和郑美丽两个一左一右拉住,卷到门外咬耳朵。
“成了,成了。”这俩一脸兴奋,一个搓手,一个跺脚,围着她团团转。
“什么成了”她一头雾水。
“画呀我们的姐妹装,漂亮裙子”
“哦,美术老师画成了。”罗芙馨这才恍然大悟。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她也有些兴奋起来。
“画呢我看看。”
柏丽娜一拍肩上挂的纸筒。
“在这儿呢。”
罗芙馨赶紧把脸盆放好,擦干手,拉着她。
“走,我们去外面看。”
三人一起走到宿舍楼外面,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柏丽娜这才把挂在肩膀上的纸筒打开,抽出画作。
打开画纸,一股新鲜的颜料气息就扑面而来。
画作不大,只有八开大小,用的是水彩颜料,画的满满当当。
平心而论,美术老师这幅印象派手法绘制的水彩画,画的很好。但和服装书上的布样有不小差距。这没办法,一个是正儿八经的画作,而另一个是布样花型,两者是截然不同的东西。
看到罗芙馨若有所思,沉默不语的表情,柏丽娜和郑美丽面面相觑。
“怎么画的不好么”
她摇摇头。
“画的很好。但是这还只是第一步。现在它仍然是一副画作,要变成服装花型,还需要做很多改进。”
柏丽娜看了看画作。
“是不是还要补花回”
所谓花回,就是一个花型的连续结构。胚布的宽是有限的,窄的一米一,宽的可以到一米五,一米六,再宽就没有了。布的长度按照理论上来说,可以无限长。但一般一卷布一百米左右。可一个花型的大小却是有限的。大如床品花,可以宽一米多,长两米多,一块一块印过去。可小如服装花,单个花型的尺寸大的也就四五十公分,小的甚至三四厘米也有。这么小的花型要铺面那么宽那么长的布面,靠得就是一种叫花回的连续结构。
这种结构能保证花样上下左右都能拼接无痕,如此一来,画出一个最小单位之后,就能在机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