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8 章(1 / 5)

第238章

从党项人开始崛起,大宋和辽国都想灭夏,就是打起来之后都没讨到好处。

辽国打了几次没打下来就放弃了,转为让西夏认他们为宗主国每年进贡,然后派公主去西夏和亲。

大宋也打了好几次,在三川口、好水川、定川寨三战三败后也意识到灭夏没那么容易,于是开始转攻为守重建西北的防御体系。

三场大败后西北的防御体系几乎被李元昊给打穿了,不重建也不行。

西夏虽小但实在难缠,宋辽都想毕其功于一役,失败之后也都改变了策略。

辽国选择成为西夏的宗主国,大宋选择苟起来慢慢等,等到时机合适再继续大规模开战。

西夏皇帝接受辽国的册封,同样也接受大宋的册封,李元昊和他的继任者们都不是省油的灯,要么和大宋示好对付辽国,要么和辽国示好对付大宋,合纵连横算是让他们玩明白了。

大宋和西夏开战这些年辽国也没闲着,什么时候打的太厉害就派人到京城假惺惺的劝和,好像他们大辽上上下下全部奉行爱与和平。

澶渊之盟后大宋朝堂的主要精力都集中在西北,和辽国没有发生过大的冲突,但是小纠纷并没有停过。

每当西北开战,辽国就悄咪咪的过来找不痛快,怕大宋一怒之下一边打西夏一边打他们还不敢找的太明显。

骑兵是不敢动的,小规模的骑兵抵不过戍边的重弓强弩,大规模的骑兵像是要入侵,要是不小心惹过了火反而得不偿失,所以他们每次都是派百姓越境试探。

宋人讲究仁义,不会对手无寸铁的百姓下杀手。

百姓有什么错?他们只是想去有水的地方取水而已,不小心越境情有可原。

白沟河之南的雄州守军的确不曾为难取水的百姓,时间一长辽国便得寸进尺,时不时有小队骑兵在大宋境内溜达,甚至一度嚣张到和巡逻的雄州守军对射。

后来那支游骑直接被赶来的大宋援军包了饺子,弓马留下人扒光了赶出大宋地界儿,然后就没再见过小队骑兵过来骚扰。

只要守军态度强硬,契丹人欺软怕硬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宋辽之间维持了几十年的表面太平,只要大宋态度变软正契丹人就能立刻撕破脸皮拿边界线说事儿。

两国边界在河北沿太行东坡大茂山分水岭至白沟河中下游一线展开,看舆图划分的很清楚,实际上却是各凭本事。

河南边是大宋的地盘,河北边的燕云十六州古往今来也都归中原政权管,不管是文化还是饮食还是什么都和中原一般无二,住在那儿的百姓也是汉人居多。

就算燕云十六州被辽国占领,世代居住在那儿的汉人百姓也早已不知中原是什么样,但邻近界河的汉人百姓还是更亲近大宋。

当年石敬瑭割让燕云十六州,后来周世宗北伐收复了瀛、莫二州及益津关、瓦乔关和淤口关,这两州

三关之地便是契丹人时常索要的关南地区。

之后中原政权把景州、易州划给辽国来换瀛州、莫州,所以契丹人手里的燕云还是十六个州。

景德元年辽圣宗与萧太后率军大举南下一路打到黄河边的澶州逼大宋割让关南地区,真宗皇帝御驾亲征举国应战,那一战以澶渊之盟告终。

关南地区依旧归大宋,大宋每年给辽国三十万岁币。

周世宗以瓦桥关为基础建雄州,澶渊之盟后雄州是唯一的岁币交割地和最重要的榷场所在,镇守雄州的无一例外都是帝王心腹。

什么程度的心腹呢?历任雄州知州都是皇城司的皇城使兼任。

现在的雄州知州名叫张利一,他去雄州当知州是因为上一任雄州知州李中佑在任时放任辽国百姓在界河捕鱼以及跨境砍树。

当时司马光和朝中部分文臣说边境官员都以挑起事端为能力,比如辽国和西夏,都撺掇他们的百姓到大宋境内惹些无伤大雅的事端,这种风气断不可取,不像大宋的边境官员从来不在这种小事上难为人。

官家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于是扭头把“平易近人”的李中佑给换成了“尖酸刻薄”的张利一。

司马光等人:……

“尖酸刻薄”的张知州上任后立刻要求界河司加强防守,增加乡间巡弓手来应对辽国百姓跨界的种种行为,一旦发现立刻武力驱逐。

有意见忍着,反正这事儿大宋占理。

之后朝中就很少再听说界河一带有辽国百姓跨境捕鱼砍柴等事,可见他们也知道理亏。

澶渊之盟后大宋和辽国以山河为界,只是虽然边界线明了,治理权却没有清晰明了的分开,沿边有很大一部分地区由两国分权治理,即两属地,也是大宋和辽国之间的缓冲区。

清晰的只有对国土的统治权,双方对边民的统治权却不太明了,向来是哪边有本事让百姓安家就算哪边的百姓。

比方说雄州,从舆图上看是大宋的领土,但是部分雄州两属户即对大宋缴纳赋税也对辽国缴纳赋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