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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朝中的官员现在还是一轮又一轮的往外贬,但是已经很长时间没从地方收到类似“盗贼一年多如一年,一伙强于一伙”的奏章,连地方官都没有这种反馈,一直在京城办差的京官哪儿的资格说民间治安越来越差?
后来改口说治安越来越差的是京城之外的地方就更没有道理了,还是那句话,地方官都没有类似的反馈,京官儿上赶着越俎代庖说地方如何如何合适吗?
有证据的话他们虚心接受,没证据说什么屁话?
该不会是反对派看新法势头大好又想出的新手段吧?
民间治安有问题是肯定的,就算是京城也不敢保证没有作奸犯科的行为,情况严重不严重本就没有标准也没法评判,所以就算朝廷派人下去查访,只要治下有山贼盗匪出没的痕迹就可以说治安问题很严重。
地方治理的难度在那儿摆着,说财政赋税什么的可能被人反将一军,说治安几乎没有官员敢说治
下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们又不是圣人,膉???????﹢垐????葶????し??????虓?
呔?驛??拏?葶硙??
顛???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这是污蔑,赤裸裸的污蔑。
反对派没法揪出他们的错处就开始胡搅蛮缠,官家千万不要被奸佞蒙蔽双眼。
于是乎,两边再次展开大战。
新党官员抡起笔杆子和对面打擂台,具体怎么吵的苏景殊没有关注,他确定两方只是在打口水仗后就继续忙活他自己的差事去了。
司农寺接过条例司的重任成为推行新法的主力衙门,已经颁布下去的法令逐渐步入正轨,后面还有一堆没有颁布的在等着。
他们王相公的精力一般人比不上,明明也才四十出头,脑子里的想法愣是比旁人四百年的都多。
他本来以为过完年后会继续忙青苗法和农田水利法的具体推行,不过青苗法已经修改过很多次,暂时已经没有再精进的余地,只能等地方的反馈回来再根据反馈继续调整,而农田水利相关的差事由郏亶这个专业人士全权负责,别人凑上去要么给他打下手要么就是添乱。
他没有去给郏亶打下手也没有去田里视察,最近忙的是另一条新法,和差役制度有关。
徭役赋税制度很复杂,纵观史书,总的来说大趋势是需要服的徭役越来越少,要缴纳的赋税越来越多。
之前的历朝历代的百姓都要服兵役,一直到唐朝前中期都是这样,但是唐朝安史之乱后朝堂结构在短时间内发生过巨大变化,徭役赋税也和以前很不一样。
唐德宗建中年间,宰相杨炎建议推行两税法取代原本的租庸调制。租庸调制以征收谷物、布匹等实物为主,两税法则是以原有的地税和户税为主统一各项税收,不收实物转而收钱,因为分夏、秋两季征收所以称之为两税法。
租庸调制被取代,和租庸调制配套的均田制也因为连年战乱被破坏的差不多了,朝廷为了维持稳定不得不重新设计赋税徭役制度。
因为租庸调制和均田制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民间的土地买卖也变得常见,田产大部分都在地主豪强手里,朝廷并没有太多可供分配的田地,所以原本和租庸调制、均田制相匹配的征兵制和府兵制也都不能再用,五代乃至大宋施行的都是募兵制。
朝廷出钱招募士兵,士兵拿钱来保家卫国。
虽然这样得来的士兵素质得不到保障,军队战斗力也会下降,且一旦朝廷后勤供应不上士兵就会撂担子不干,但是往好处想,在朝廷给钱给的大方的时候士兵也不会太拉胯。
就是吧,看大宋这重文轻武的情况也能看出来,连武将的地位都那么低,士兵的地位就更不用说了。
募兵需要钱,老百姓不用服兵役就得多交税,朝廷拿交上来的这部分钱去招募士兵。
只是朝廷的钱没那么好拿,不打仗的时候就干活,反正不能闲着,于是顺带着也能将原本摊派到百姓身上的各种杂役给免了。
要么交钱要么服役,二者总得选一个。对百姓而言,交钱显然比服役更好接受,毕竟钱想办法总能挣到,服役的话一不小心命就没了。
徭役无法再束缚百姓,土地也无法再束缚百姓,百姓能自由从事生产肯定比固定在某地动弹不得要强,历史的车轮慢慢滚动,也算是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大宋开国后把唐朝的赋税徭役制度整理了一下,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好吧,糟粕其实没怎么去掉,总之就是如今大宋百姓要交的赋税是古往今来最多的,需要服的徭役也是古往今来最少的。
需要服的徭役少不代表没有,如今民间百姓主要服的役是差役。差役分很多种,其中怨气最大的就是衙前役。
官府征用乡村中的上等户担任衙前役来协助官府处理基层政务,划重点,无偿。
各个衙门的衙役都是衙前役被征调过来的,官府衙门不给他们发工资,他们要维持日常生活只能靠家里接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