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毫不反抗乖乖就跳进棺材里去。
关键是,棺材本都要搭进去了,他压根没有退路哇
此时的吴掌柜已然忘了,他的钱财,他的货物,从来就不是他应得的,而是他偷来的,贪来的。如今哪怕是送给傅莹珠,也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进了他口袋久了,就是他的,别人自然不能染指。
“大姑娘。”吴掌柜双眸通红,看向了傅莹珠,眼中净是幽幽的怨恨,“我在成衣铺做掌柜的这些年,可是将我这一生最身强力壮的几十年都搭上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不过才刚刚接手铺子,就要将我这个老人给赶走。”
“这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我与傅府可是签了白纸黑字的契约,若无大错,不得逐出”
“大姑娘您行事如此的心狠手辣,只会让您痛失人心。为了赶走我这个老人,竟然还搬出了一场比赛,逼我参与。”吴掌柜声音越说越大,看向傅莹珠的目光,像是在看这世间最最阴险狡诈的小人,“您这是何等的居心,又是怎样背信弃义的小人行径这样行事,您是能风光一时,可风光不了一世,这一生都不会有大作为的是您的秉性将您能达到的高度限制住了能做鸿鹄,焉作麻雀啊”
他道“我要去找官老爷做主,让他来评评理,这种被逼着参与的比试,到底算不算数我没有错,你不能逐我出去”
此番,吴掌柜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不要脸面了。
出尔反尔也没什么,撕破脸皮也没什么,最重要的是,要保住饭碗
傅莹珠全程静静听着,因为吴掌柜自己不是君子,却把别人喊作小人的主张过于匪夷所思,竟是生出了几分置身事外看热闹的感觉,甚至在一时间忘掉了自己是被吴掌柜指责的对象。
等回过神来,傅莹珠笑了起来。
她一向不想担好名声,只想顺性而为,就她这种性子,立人设维持人设可要费上巨大的功夫,她才懒得做。
说什么她的秉性限制了她的高度,她咸鱼一条,哪里想要太高的高度
高处不胜寒呀,她只想在低处有水的地方,快快乐乐地活着。
道不同不相为谋,傅莹珠她一贯不与傻子论长短,对吴掌柜的话一句都不反驳,笑道“告,那便去告。”
她是怕惹麻烦,可麻烦找上头来,倒也没有忍让的道理。
吴掌柜本想着做一番恐吓,要是能不去官府,就让傅莹珠留他继续做掌柜,那自然皆大欢喜,可没想到傅莹珠竟是一块硬骨头,连闹上官府都不怕。
这还是大家闺秀吗大家闺秀不是最看重名声的吗怎么会愿意惹上官司呢。一旦惹上官司,落一个不好相与太过精明的名声,想嫁个好婆家都不容易啊。
这傅大姑娘,怎么一日胜过一日的不按常理出牌 。
吴掌柜喉中一哽,见傅莹珠应得爽快,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正僵持着,铺子外头,却传来了一声笑。
“你们这动静大的,我在外面都听到了。”
只见垂帘一掀,店小二将丹宁郡主带了过来。
像丹宁郡主这样的身份,除了皇宫内院,其他地方想去哪儿,谁都拦不住。
主要是没那个身份拦她。
丹宁郡主掀帘进来,笑嘻嘻的模样,她惯常喜欢听些八卦,今日出来,本是经过,想着这家粮油铺是傅家的粮油铺子,便下了马车,想来看看经营得到底如何,也旁敲侧击地猜一下傅莹珠的本事,哪想到一来就撞见了好事。
这种场合,丹宁郡主最喜欢来掺和了。
眼瞧着丹宁郡主进来,见她通身的气派,连身后丫鬟的打扮都比寻常人不知好上多少倍,吴掌柜嚣张的气焰瞬间矮了不少,等听到傅莹珠同丹宁郡主问候,听到丹宁郡主的名号,心头立刻像是有一块大石压来,一时间不敢再闹。
丹宁郡主一露面,方才还在针锋相对的吴掌柜,瞬间就哑火,一句话都不敢再说来。
六王爷的掌上明珠,谁敢惹她这天底下所有的规矩都是她家定的。而去丹宁郡主向来就是个主意大,胆子大的,就连这帮掌柜们,哪怕从来没和郡主打过交道,也是有耳闻。
其他人龟缩不敢上前,还是傅莹珠一怔之后,立即出来笑盈盈的打圆场,招待着丹宁郡主落座。
丹宁郡主便坐在这间屋子的主座上,笑嘻嘻的,摆出一副托腮看戏的姿态,“你们正在商议着的事,不是还没谈完吗继续啊。”
吴掌柜感觉自己被点名了,只觉头顶冒汗,大气都不敢出。
不管丹宁郡主来或不来,话都是要说清楚的。今天傅莹珠打定主意要解决了这件事情,就不可能拖着。
丹宁嘛,就当个吉祥物放在那里挂着就行,不妨碍她什么,反而是对这些心怀伎俩的小人,有些许震慑的作用。
傅莹珠道“方才吴掌柜说到,要去官府打官司。”
“无凭无据,状告他人,只要鸣冤鼓一响,上了堂去,就先打十个板子。吴掌柜就是要为自己讨回公道,也要掂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