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脑海中问系统:“我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你看看是谁?”
系统默了一瞬,然后道:【三个人都在盯着宿主。】
“他们中有一道视线让我很不舒服,”沈浪说,“但我不知道是谁。”
【系统:并未发现异常,他们已经移开了目光。】
“…”沈浪红唇微翘,片刻后直接推门进去,没有回头。
宁蓉眨眨眼:“臭丫头怎么了?”
李望鱼垂眸,弯腰把家禽拎起来往外走,“不知道。”
景暮收起花壶,看了眼李望鱼的背影,抿了抿唇,然后转身也回了房。
转眼,院子里只剩下宁蓉一人,手里端着书,茫然得不知所以。
……
当夜,沈浪辗转反侧。
许是今天睡了一个下午的缘故,入了夜意识便格外清醒。
她起身下床,透过窗看见对面西屋还亮着灯,一道削瘦挺拔的人影映在窗上,她怔了怔,推门走了出去,往那扇窗上敲了敲,小声问:
“夜已深了,师兄为何不睡?”
里面的人影一滞,接着窗被推开,露出李望鱼那张精致胜雪的面容。
他盯着她,眸光幽然,慢慢道:“你又为何不睡?”
“今日睡了个饱,眼下也不觉得困,无事可做,便来找师兄解解闷。你开开门,咱们说说话。”
“夜半三更要入男子房中,”李望鱼挑眉,“不怕明日师尊责罚?”
“师尊可舍不得。”沈浪撇了撇嘴,“你让不让我进?”
他们是师兄妹,关系本就比寻常男女亲近,更遑论修真之人从不受俗礼拘束,只要不是太离谱就没人能置喙什么。
李望鱼开了门,侧身让沈浪进来。
“你这屋没有我那儿精细。”沈浪视线扫过一圈,一屁股坐在凳上,十分自觉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李望鱼看她一会儿,走近道:“你那屋是师尊亲手布置,自然比我的好。”
沈浪没有理他拈酸的语调,从袖中抽出一本话本子来,嘻嘻道:“师兄该忙就忙去,我不过来借个光,不吵着师兄。”
李望鱼:“……”
“师尊未给你置备灯烛?”
沈浪发愁托腮,“师尊用惯了夜明珠,山下集市买不着,便说暂且忍耐几日,他传人从长陵送来。”
原来是半夜睡不着,又见他这里亮着灯,便心思活络来借光来了。
李望鱼忍俊不禁,薄唇翘起微微的弧度,“你若早说,我下山便一并带来给你了。”
沈浪又叹了口气,翻开话本子,目不转睛看了起来。
“你这话本从何而来?”
“师尊给的,怕我平日无趣无处撒野,便塞给我十几本,敦促我要慢慢看。”
李望鱼:“……”
他有些明白师尊为何不给她配灯了。
这厮喜好通宵,若是给她灯,那十几个话本一夜看完,今后又是不够她闹腾的。
为了今后的日子能清静平和,师尊还真是煞费苦心,李望鱼不由敬佩起来。
沈浪才刚看完一页,门上便笃笃两下响。
李望鱼:“是谁?”
门外传来宁蓉哈欠连连的声音:“大师兄,是我。我听见小师妹的声音了,她在你这儿?”
李望鱼嗯了一声,过去开门,宁蓉顺势钻了进来,眼里尚带惺忪。
沈浪看了一眼,“宁师兄来做什么?”
“大半夜敲窗开门又关门,院子就这么大,稍微细弱的动静都听见了,更何况你们这般。我还当是邪祟钻出来了,吓得一个哆嗦!”
沈浪蹙眉:“你都听得见,师尊那样修为,想来…”
宁蓉摆摆手,“无妨,师尊才不管你们如何,只要不闯了大祸,随你们怎么胡闹!”
说着,他用肩撞了撞李望鱼的胳膊,眨眼促狭笑道:“小师妹这样的绝色美人儿,师尊想也知道管不住,是吧?”
沈浪知他平日风流无状,可没想到会如此失礼,当即捏紧话本,拧眉冷笑道:
“宁师兄惯常喜欢在外狎妓,不三不四的东西见多了,便以为天下女子都一个样儿,今日对师妹出言不逊,明日可是要骑到师尊头上撒野?”
宁蓉听得胆战心惊,眼睛越瞪越圆,连忙摇头,解释道:“师兄并无冒犯之意,只是刚睡起来,脑袋还昏沉着,才如此口无遮拦……”
沈浪不再理他,合上话本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转身对李望鱼道了声谢,然后就推门出去了。
只是刚一踏出门,抬头便对上了景暮清隽的面容。
“!!”沈浪微惊,想到自己方才说的话,难道都被景暮听去了?
他站在院子里,正对西屋负手而立,面上情绪淡淡,就这么平静地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