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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从立马上前道“这是我们爷的爱犬。来一份香酥鸭,加上先前的,一并付了。”
小二连忙应是,去取香酥鸭了。
直到香酥鸭被送到太子爷跟前,他才眉眼舒缓,将狗崽子拎到眼前晃了晃。
“瞧着也不过如此,是孤饿着你了”
话里话外是对香酥鸭满满的讽刺。
沈浪恨不得一爪爪呼上去,让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她蹬着小短腿儿挣扎,太子爷一时不察,竟真叫她挣脱,跳到桌上,湿漉漉的大眼睛眼巴巴盯着香酥鸭,又抬头看了眼太子爷。
太子爷保证,他从这崽子的眼里看出了威胁。
好像在说他要是不给她吃,她就要一爪子挠上来。
太子爷默了一瞬,略微有些嫌弃地将用手指撕了一小块肉下来,慢条斯理地递到她嘴边,幽幽盯着她看。
“吃了。”
其实,沈浪更想自己抱住一整只香酥鸭啃。她小心翼翼将头凑上去,舔了一下,然后一整口都吞了进去,细嚼慢咽,十分优雅。
太子爷更狐疑了,微微眯起了眼。
这小家伙竟然没有一丝身为哈巴狗的自觉。
沈浪的确有恃无恐,毕竟在现实中,一只狗格外聪明些总是更讨人喜欢,并且没有人会怀疑狗的身子里是不是真有一个人。
太子爷自然也不信,他只是觉得这狗不寻常,却不会想到精怪邪说上去。
见狗子吃得香,他忍不住也捏起一块往嘴里送,入口酥嫩软烂,鲜美异常,果然十分入味。
也不怪金肉爱吃。太子爷漫不经心地想着,手指微微收紧,用力,转瞬间,肉乎乎的小奶狗便落进了嬷嬷怀里。
“满嘴油,”太子爷睨它一眼,不冷不淡道,“给它洗干净了。”
嬷嬷连忙点头。
沈浪费劲儿扑腾,终于从令人窒息的怀抱中艰难地探出一颗小脑袋来,眼睁睁瞧着狗太子垂着眼将“不过如此”的香酥鸭给包了起来。
似乎嫌她不够生气,还特意拎到她面前晃了两下。
沈浪“”
受不了了,这个狗东西。
沈浪被带回城主府时,正好有一个城主府下人匆匆忙忙前来禀报,说是出了什么事,大夫人请太子爷前去坐镇。
太子爷心里门儿清着呢,面上却皱眉道“何事”
那下人磕头道“爷身边的千芍公公非说大夫人拿了爷的一枚玉佩,这会子正争闹不休,大夫人哭得厉害,实在没法子了,才让人来请爷过去的。”
“孤是丢了枚玉佩。”太子爷眉目冷冽,嗓音如冰缀玉,下一刻,便迈开长腿往里走,“还不带路”
那下人被前半句吓得半死,冷汗直冒,心中欲哭无泪,默默爬起来给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引路。
大夫人林绡的院子在整个城主府都算得上奢华,已是深秋,里头却仍开着修理有致的花,似乎在这有些萧瑟的日子里,也带着点暖洋洋的春意。
一阵鸡飞狗跳的吵闹声却将这春意无情刺破。
大夫人林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发髻凌乱,半点城主府大夫人的姿态也没了。
她边哭边怒骂道“你这瞎了眼的,我偷爷的玉佩作什么我图个甚”
千芍在旁站着冷笑,手中攥着那枚从大夫人房中找出来的玉佩,道“大夫人看来是老糊涂了,这玉佩可是陛下御赐,你竟也敢偷盗”
这话,就是不管大夫人如何辩解,罪名都要安在她头上了。
林绡怔住,随之而来的是尖锐刺耳的嗓音,“你若是再胡说八道,就当心你自己的狗命”
千芍不以为然,直到看到自家太子爷进来,他才屁颠儿屁颠儿迎上去,将玉佩递上去,道“爷,玉佩啊,找着了。”
太子爷接过玉佩,垂眼略微摩挲了几下,淡淡道“的确是孤的那块。”
千芍扬眉吐气,得意地瞥了瘫坐在地的大夫人一眼,冲着太子爷小心翼翼道“那爷,奴可算是将功折罪了”
太子爷却没看他,将玉佩捏在手里,缓缓地攥紧,只听细微的脆响后,他摊开手掌,碧绿的玉佩上已然布满了清晰的裂纹。
众人大惊,尤其是千芍,险些瞪掉了眼珠子。
怎么,怎么会碎了呢
这是御赐的玉佩,质地坚硬异常,怎么可能轻易就碎了呢
太子爷幽幽垂眼,睨着大夫人,嗓音如冰缀玉
“看来,夫人是企图鱼目混珠”
林绡猛地瞪大了眼,哭喊着叩头道“还请爷明察秋毫,这玉佩真不是奴偷盗的,真不是奴一直待在院子里,如何出去,又如何近得了爷的身呢”
哭得可怜见儿的,连太子爷的随从也有些不忍了。只是却丝毫没能让太子爷心软。
他不冷不淡道“孤曾得了只白狐,底下官员有手脚不干净的,将它偷了去。”
“后来,孤便将白狐和那官员都杀了,夫人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