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张鑫追出去,拦住周安安。
周安安不耐烦的拿出手术刀,“命重要,还是我重要”她冷眼盯着张鑫。
张鑫咽了咽口水,“命”
周安安垂下眼帘,正准备转身,就听张鑫扯着嗓子喊,“丢了,下辈子再来。你丢了,下辈子我可能就找不到了。”
寒风嚣张,周安安攥着手术刀,吸了吸鼻子。
因为上次舞蹈团的成功演出,所以梁晴虞接到了来自国外舞蹈团的邀请。
“相当于咱们跟国外舞蹈团的联谊。”
梁晴虞解释了一下,然后解散众人,单独把苏绵绵留了下来。
“绵绵,这次出国,还有一件事。有一个国际比赛,我想让你参加一下。得不得奖无所谓,去都去了。”
华国人的天性,来都来了。
苏绵绵面露犹豫。
“你是有实力的。”
梁晴虞难得鼓励她。
苏绵绵想了想,然后点头同意了。
晚上,陆横来接人回家。
“陛下,梁老师说要出国比赛。”
男人转头看她一眼,敲了敲方向盘。
“苏绵绵,把英语二十六个字母背一遍。”
苏绵绵盯着陆横,仿佛回到了被白胡子老先生使劲抽手掌心的年代。
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哎哎哎”
“哎你个鬼”
小姑娘小嗓子软绵绵的,“哎哎哎”的叫了半天,陆横都觉得自己要支棱起来了。
操
“你连二十六个英文字母都念不出来,你出什么国”
小傻子不服气,连夜苦读,熬得智能机器人电都没了,“嗷嗷”叫着要充电。
而苏绵绵也熬不住夜,眼皮子一搭,抱着“嗷嗷”叫的机器人就睡了过去。
陆横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小姑娘蜷缩在地上,怀里的东西在“嗷嗷”叫。
他把智能机器人拿开,然后小心翼翼的把人抱起来。
苏绵绵轻飘飘一团,抱在怀里,软和的就像是一团小棉花。
陆横把人放到床上。
然后紧紧的抱住她,交颈鸳鸯似得缠住。
苏绵绵被箍的呼吸不畅,就好像被一条疯狗咬住了喉咙。
她使劲的喊啊,叫啊,那只疯狗就是不肯放过她。
然后她眼睁睁的看着那只疯狗一转身,变成了陆横的脸。
那双总是嚣张阴狠的眸子里浸满了悲伤。
盯着她,流出血泪来。
苏绵绵猛地一下惊醒。
月色下,她看到男人那张脸。
白皙丰朗,面颊处的伤口已经结疤,再过几天就要脱落了。
苏绵绵眨着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人瞧。
月色很亮,苏绵绵突然发现自己床头多了一行字。
她轻轻抽出胳膊,摸到那行字。
是周朝的字。
从笔锋轮廓上来看,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这只暴君写的。
有月有光有你。
是她绣在荷包里面的那句话。
苏绵绵有种被发现了小秘密的小羞耻和小甜蜜。
笑着笑着,苏绵绵突然想起绣楼床头的那句“无月无光无你”。
无尽悲伤瞬时蔓延而来。
苏绵绵想,如果她能体会一下那只暴君当时的心情,是不是就能更加理解他一点
那种痛彻心扉的寒意,她也想,帮他分担。
在苏绵绵的梦里。
那只总是赤红着一双眸子,兴奋嗜血的男人,在她死后,变成了孤寂无人的荒野孤岛,再没有什么事能掀起他眼中的波澜。
小姑娘爬起来,从男人怀里钻出去,就着月色,开始捣鼓。
陆横觉很浅,几乎苏绵绵一动,他就醒了。
他以为小姑娘是要去厕所,也没多想。
但等了近半个小时,她还是没有回床上来。
男人开始焦躁不安。
他坐起来,一转身,就看到了那个拿着小刀,一副不敢下手,身上却满是鲜红血迹的小姑娘。
“苏绵绵”陆横暴呵出声。
苏绵绵唬了一跳,呆呆看过来。
男人瞪着那一身血红,坐在地上,手里攥着小刀的小姑娘,浑身僵直。
“你在干什么”
男人的声音在发抖。
“画画。”
苏绵绵把手里的画拿给陆横看。
红呼呼一团什么都看不清。
这到底是什么鬼
“你把刀放下。”
苏绵绵乖乖的把刀放下。
陆横一个健步冲过去,颤抖的手抚上她的脸。
鼻息间没有腥味,只有淡淡的涩涩的果香。
陆横舔了一口。
“是火龙果”
苏绵绵乖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