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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面盾,给这个拥挤的“三人四足活动”腾出了位置“反正林德尔的魔力量比较充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不会用到我来填补,卜杖由我来好了。待在你们两个旁边我就觉得胃痛。”

“可是你的胃理论上能消化浓硫酸。”

林德尔冷静地指出。

“所以不是那种物理意义上的胃痛”

金发妖精的头顶被挨了一拳,后者非常无辜地抱着头,瞪大眼睛。他们小时候就经常这样一起散步,互相插科打诨,只是当初还没人敢敲林德尔的头顶。三个成年体型的家伙游荡在校园里显得有些古怪,但又让人觉得格外怀念。

“难道还能是法术意义上,这里绝对不可能有诅咒吧。”

林德尔愤愤不平地反驳,巴基则是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主动放开了手“我现在开始觉得妖精的价值观和人类果然不一样了。”

就这样走走停停,三个人停在了一棵大树跟前。卜杖法指向的方向被植被挡住,无法再继续向前,林德尔只略一犹豫,就伸出腾出来的那条手臂,四指并拢,在指尖汇聚魔力。

“这里应该就是更近一层的门了。你们稍微让开一点。”

固有结界,是联通着人类心象风景的场所,临时构建的小世界,也是他们潜行到伦戈米尼亚德附近的潜水艇。

“不过事先还是先说一句人类的话,应该是会有那种,个人之类的东西吧现在开始可是要往心更深的地方挖掘喔”

林德尔的手臂在树干上虚晃着比划了两下,在心里估算着需要用到的魔力量“没问题吧”

“因为只有你们两个人在这里,所以没关系。”

史蒂夫温和地笑了笑,看向这棵树的表情甚至还有些怀念“当时我在这棵树下画过不少速写,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操场上的篮球架,巴基经常就会在那个位置和别的同学一起打球。”

“啊,是这样,以前都没怎么注意过这个视角”

林德尔拖长了音调“因为那个时候很难控制力量,所以都没怎么和别的人类接触呢。”

“明明你自己也总是喜欢在这棵树上睡觉。”

巴基抬头看了看上面的树杈走势“从早上来学校开始睡到放学,然后装作正常上学的样子回家。”

“所以实际上亚茨拉斐尔和克劳利也不是很关心我到底有没有正常的和人类一起学习”

他们闲聊着过去的话题,林德尔伸出手,毫不犹豫地一击横劈,巴恩斯紧跟着在断面上踹了一脚,将原本很粗的树干拦腰踢断。

破坏的感觉不像是在摧毁真实的树木,触感比起植物的坚韧,更像是在击碎玻璃。断面之下是类似传送门的扭曲空间,林德尔一条腿踩在树干的外沿上,转头提醒“要跳下去了”

“说真的,为什么你这家伙会在这种地方这么从容啊”

巴基抱怨了一声,撸起袖子。

“毕竟上一次展开固有结界的时候,还是一个人待在越南的战场上。”

从固有结界的断面里,吹来不知道是什么组成成分的强风。风吹过金色的长发,露出藏在头发当中的一对狭长的耳朵。

“所以这一次是三人一起来了结这件事,让我觉得很开心。”

金发的妖精回过头,突然笑起来。

他们三人一起坠入了新的通道。

没有上与下的概念,也感受不到呼吸和心跳。有那么一瞬间,史蒂夫觉得整个五感全部都消失殆尽,但又仿佛是在失重的环境下被塞进了旋转当中的洗衣机里,连内脏都被剖切得干干净净。

等一切环境安定下来之后,他们已经出现在了一片更加广袤的空间里。

这同样是熟悉的场景,明明熟悉,却又透出压倒性的异常来。

这里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九头蛇留下的基地废墟,具体来说,是那座巨大的光之井。而现在,那座巨大的深井并非空空如也,而是从中央伸展出磅礴的光柱,从深不可测的底端一路延展向没有太阳却仍旧明亮的天空。

“这个魔力的渗透量”

巴基惊愕地抬头,即便是隔着一层固有结界,光柱所带来的冲击感仍旧能够强烈地穿透过来,将整片空间照映得白亮刺目,以至于那双平日里看上去和人类别无二致的眼睛也在强光的刺激之下瞳孔皱缩,倏地拉成细线。

史蒂夫则是在睁开眼睛之前就被林德尔按住了眼眶,他短暂地放开对方的手腕,从空间口袋里摸出预先准备好的战术目镜“王和丹尼尔他们如果想要动真格的话,准备还是很齐全的嘛。”

十二级遮光的战术目镜基本上等同于等离子弧焊接使用的防护面罩,在日常光照之下几乎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而如今,这种亮得发白的场景当中,这种程度的遮光才勉强算是恰到好处。

在调整过的视野里,金色的光柱表面,篆刻着各种各样复杂的、无法理解的纹路。

“这就是,伦戈米尼亚德的投影”

林德尔也显露出惊讶的神色“还是第一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