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原以为都骊可算是醒了,正准备好了等她出来请罪时,给她点颜色瞧瞧,没想到都骊像是不知道她在外面等着一样,连面也不露,直接要摆饭用饭
是真不知道她在外面还是装不知道
秦锦书朝王妈妈使了个眼色。
王妈妈点点头,上前去走到了卧房门口,拦住要走的翠娥,在门外朝里面道“二夫人,老奴是老太太跟前的,老太太听说二夫人身子不爽利,特意命大夫人来瞧您,请您过谢府问话,老太太和大夫人已等候您多时了。”
她刚说完,里面就传来冷淡的声音“哪里来的老刁奴在王爷卧房外喧闹闲安王府哪来的谢家二夫人长空,还不将人丢出去,吵到王爷养病打死那老刁奴也赔不起。”
“是,夫人。”长空应了一声,掠身出现在卧房门口,一把抓起那王妈妈就甩到了庭院中,低声命下人将王妈妈捆了丢出府去。
庭院中的秦锦书和其他婆子吓的叫起来,见那王府的下人真敢来捆王妈妈,秦锦书几个快步走到了卧房门口的廊下,又气又不敢招惹那叫长空的,只敢站在廊下压着怒气道“二弟妹好大的威风,是不是也要将我丢出府去”
说完又怕都骊犯浑真干出让她下不来台的事,忙冷声道“二弟妹也不必冲我耍什么威风,我奉老太太的命来传话请二弟妹过去,二弟妹有什么尽管去和老太太说。”
房间里传来帘幔掀开的声音,一个人影从内室走了出来。
秦锦书穿过长空的肩膀,看见挑开帘幔站在里面的都骊,惊呆了,都骊何止是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她连鞋子都没穿就这么出现在一个男随从的面前
“这不是谢夫人吗”都郡冷冷淡淡的笑了一下,“我道是谁呢,张口二弟妹闭口二弟妹,原来又是谢夫人来上赶着认亲戚了。”
她冷飘飘一句话将秦锦书僵在了台上,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都骊半点顾忌也没有,直接就说“我以为上次在赏花宴上谢夫人已经知道我的态度和脾气了,怎么,谢夫人是打量我不知我夫君和你们谢家的关系全京都谁不知道他与你们谢家老死不相往来,你们谢家上赶着认什么亲戚谁是你二弟妹,我是闲安王妃,与你这小京官之妻没有半点干系。”
她嘴皮子利索的仿佛小炮仗一样,态度轻蔑,还冷笑一声,讥讽至极,“叫我去请安你们谢家也受得你和你们谢家那些长辈们是觉着我嫁进来就会贤良淑德、忍气吞声的任由你们揉捏了怎么想的呢,从前我只是一个侯门嫡女便那般跋扈,如今我做了王妃怎么可能不作威作福”
她说完手指轻轻一抬,对长空道“长空,赶出去。”
一句说话的机会也给秦锦书,秦锦书的脸涨的通红,“你、你”还没说出口,那名随从就要冲她动手
都骊还在房中阴阳怪气的说“今日当职的门房是谁什么阿猫阿狗也放进来,当闲安王府是菜市吗以为王爷昏迷着就没人收拾他们了等我吃饱了定要好好收拾他们”
长空听的想发笑,这位新夫人真跋扈,也真厉害,吵起架来谢家半点便宜也占不到。
秦锦书吃了好大的亏,丢尽了脸面,回谢府在老太太跟前恨哭了一场,一五一十告诉了老太太。
也将老太太和一屋子的谢家长辈气的不轻。
秦锦书还添油加醋的说,那都骊如何如何的衣衫不整,与那男随从勾三搭四,才新婚第一日,就当着昏迷夫君的面如此的不守妇道,她看都看不下去。
谢家的长辈们听的气恼,张口闭口夜朝到底是谢家子孙,这等有辱门风之事丢的也是谢家的脸面,出主意让老太太带着秦锦书进宫去见太后,让太后来做主,毕竟这门亲事是太后和圣上的旨意。
老太太当即带着秦锦书进了宫。
太后是见着了,可刚听完秦锦书的那番话,太后就头风发作匆忙打发她们离了宫。
老太太哪里不知,什么头风发作,分明是太后的借口,太后也不想管这件事,这都骊好大的本事,如今有个首辅舅舅,连太后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庇护着。
这样的女人怎么能留在夜朝身边原本谢家好不容易等到夜朝重病昏迷,有机会接管闲安王府,如今又来了个都骊
绝对不能留。
闲话传的最快。
当天京都上下几乎都知道了都骊的事迹,包括她和随从勾勾搭搭那一段。
大家一面惊叹都骊居然能跋扈到如此地步,连家族长辈也不放在眼里,又震惊都骊好生大胆,敢给闲安王戴绿帽
闲安王啊那可是个一言不合就杀人的阎王,都骊怎么敢这么干都骊最好烧香拜佛闲安王不要醒过来,不然首辅大人也护不了她。
这些闲话翠娥出府时听了个七七八八,气的恨不能去撕烂那群人的嘴明明就是谢家先来找麻烦,小姐也没有跟随从勾勾搭搭
她原不想都骊知道这些闲话,谁知道都骊从小厨娘那里全听到了,她还听得津津有味,歪在院子里的躺椅里,边吃冰乳酪边听小厨娘说。
听完之后还笑着对房中的长空说“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