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佛卦(4 / 5)

父为什么这么倔怕我有怨,要宰了全家吗我”

她刚想说,她哪里是这种人。

不过转念一想,她冲动之下,好像的确能做出这种事,便硬生生转了个话“我五六年前不也来江南一次了吗,师父当时直接想把我打晕,拎回去。还是你娘,替我求了下情。不过最后也没找出个子丑寅卯来这次我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是哪些个混球,砍了我手臂”

谢重姒硬是从手势里,看出腾腾杀气,无奈地安抚她“好啦好啦。实在不行,等回京后,我派人帮你一起找。”

十岁左右时,母后带她和兄长,南下江南玩过一次,遇到过憔悴带娃的鬼谷谷主。据说弟子们叛逆期到了,齐齐逃出谷,各办各的事,谷主只能天南地北地把他们抓回去。

愁得头发都白了好几十根。

江州司摆了摆手,示意“恩怨仇恨,都是我的私事,我自己解决吧。大晚上的,等我还有什么事”

桃子吃饱喝足,乖顺地立在谢重姒白皙修长的食指上,谢重姒敛眸,用另一只手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给它梳毛。

美人垂眸,赏心悦目。

江州司琢磨吧,师妹和她那三只凶神恶煞的苍鹰可真是不般配桃子才更适合她。

“师姐,宣珏哪一天来的”谢重姒问道。

江州司没想到她是问这个,掐算了下“三天前给你施针那天就到了。”

若是不熟,谢重姒也只会问到这里毕竟宣珏也承认了,她昏迷睡着那日,他就来了。

可谢重姒长睫垂敛,看不清情绪,继续问道“待了多久”

“一直都在。”江州司回她,“除了那天去挖尸体,哦,就那什么,齐家的一个小娘子吧。除了那天,都在。你背上的针还是他帮你拔的。”

谢重姒不咸不淡地道“哦。温泉水里时,就赶了过来是吧”

江州司想起来差点没挨的揍,摸摸鼻尖“对的。怎么了”

谢重姒笑了笑“没什么,我就问问。这几天麻烦你们照顾了,过意不去。”

“你个小皮猴什么矫情的话。”江州司没好气地盘腿坐下,“有心事”

谢重姒“没有。”

隔了片刻,停下梳毛的指尖,道“好吧,有点。师姐,你信命吗”

江州司今晚刚给某个怀疑人生的小少爷,灌输了一顿“我命由我不由天”,没料到后院失火,向来不敬鬼神的小师妹反过来给她撅蹄子,半晌才道“啊我信啊,否则我随身带着龟甲,砸核桃用的啊”

她可是路遇岔路,都想掷个卦决策了事的。

谢重姒将桃子吃剩的葡萄干,摆成个粗陋八卦,自嘲般笑道“行吧。我最近才发现,有的事,还真是玄。”

好巧不巧,南下江南,在维扬碰到了宣珏。

一路历经,又来到姑苏宣珏那晚难得失态,许是和林敏夫妇有关。

没准,上一世,这对夫妻俩也是遇匪而亡。

怎一个命运堪言

她是真的不信这些菩萨神佛。曾经寒山寺那老秃驴,捏腔作势地扯着嗓子,说她莫要强求。

两败俱伤后,求解无门,只能上香祈祷,老和尚又来了句“因果有定数。”

后来重生,轨迹更是难寻难捕捉了。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江州司一敲谢重姒的脑壳,“天塌下来,也不过一卷铺盖,一觉睡过去罢了。想多了,容易老。”

师姐虽断臂失舌,但在鬼谷长大,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没经历过明枪暗箭和轻重权衡那种生不得、死不得、爱不得、恨不得的两难相全。

谢重姒自知没法说清,摇了摇头道“哎知道啦。我这就去睡。桃子也早点休息,比起锦官,它看上去离夜枭更有血脉关系,这个点儿都精神抖擞的。”

江州司“”

她无语地接过兴奋蹦跶的小鹦鹉,开始赶人“八竿子打不着的血脉关系。赶紧儿回房去”

谢重姒抱着汤婆子,回了房,简单洗漱后睡去。

与此同时,宣珏和白棠归长阳山庄。

白棠还有几分奇怪“主子,姑娘都醒了,也差不多该好了,咱不回府中吗”

宣珏将缰绳递给白棠,瞥见山庄院落里,依稀可见的一盏清冷灯火,道“我留了灯未熄。”

公子答非所问,白棠却似懂非懂,牵马去厩了。

他不是宣家奴仆,早年和弟弟被公子救过一命,便一直效忠。

白棠安置好马匹时,再抬头一望,那盏灯已经熄灭了。

主子应该已入睡。

他便抻了个懒腰,也回自己房间了。

宣珏睡得并不安稳。

他本就浅眠多梦上一世留下的毛病。

言辞的交错重叠里,他回到了不算太久远的曾经,满打满算,距今两年。

朝服未退的帝王踏步上山,白棠跟在他身后,道“主子,娘娘早就醒了,身子骨也差不多养好了,咱们不去宫里,反而”

反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