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你若逃了,就要记住一点,千万不要让我抓到。”
“抓到你待如何”云栖反问。
“若是抓到了,我便命人打造好适合你的锁链,将你囚于我身边。”
他靠近,附在她耳边轻声说着,气息拂过肌肤,引起一阵鸡皮疙瘩。
云栖抖了抖,有点不敢相信。
“真的”
“你说呢好了,你乖乖的,什么都不会有。”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中含着一丝不可察觉的苦涩,“既然李家这么迫不及待,本王也不好没其他表示,婚期就定在一个月后,如何”
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一开口愣是让云栖都不知该怎么接话,她以为至少能拖个一两年。
而且怎可能一个月,没有哪家定亲后那么快成婚的,就是备嫁都忙不过来,他是开玩笑的吧
待出了李家,魏司承退去一身洒脱矜贵之气,脚下踉跄了一下,有些狼狈地站稳。
懊恼地低声道“谁说丈母娘的好感很好提升的”
是他的努力不够还是李家人天生铁石心肠
他觉得自己有时候像个跳梁小丑似的,这婚事,唯有他自己高兴而已。
走出了一段路。
又呢喃着“也不知道方才吓到她了没”
又自我辩证道“吓一吓也好,什么事是他李家不敢干的,还胆大妄为到想一而再地抗旨”
“呵。”
午夜,懋南院,寂静幽幽,庭院深处唯有虫鸣。
李昶夫妇在床上辗转难眠,两人各自想着担忧之事,也不宣之于口。
微敞开的轩幌间,一缕幽香飘然而至。
夫妇两原本还在各自沉思难免,忧心李家忧心女儿婚事,却不知不觉地昏睡了过去,陷入了沉眠。
一道身手敏捷的黑影悄声无息潜入,在黑暗中注视着夫妻两。
久久凝望,然后慢慢走近。
他的手,渐渐伸向余氏的脖子。
若父母死亡,便会守孝三年,比亲人亡还长了两年。
就算是赐婚又如何,婚嫁前该守孝的,依然需守。
他没让任何人代劳,而是亲自前来,自是因为在他心中,李昶夫妇是不同的。
望着从小就渴望得到关注的母亲,李崇音波澜不起的目光掀起一丝异样,手指微颤了一下,忆起幼年时的画面,迟迟没有进一步箍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崇音微叹了一口气,将手收起。
他起身将窗边燃着的香吹灭,身影消失在懋南院,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又过了一炷香,李崇音的身影出现在禅音寺。
虽然那些片段不连贯,梦境亦不全面,但李崇音隐约知道这个法慧大师决不能被魏司承碰到。
法慧和尚本就因三年前看破天机,身体大不如前,三年来始终养着病。
他睡得并不熟,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了眼。
却没想到,眼前黑影闪过,在割破和尚喉咙的时候,法慧和尚简直不敢相信人的速度可以这么快,来人取下了蒙面,露出了美玉般精致无暇的面容,他瞪大了眼珠“你是你”
来人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仿佛在江边饮茶般随意淡然,却手起刀落,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拼着最后一口气,法慧大师死死盯着窗外月色,像是看透了什么“不、不是转机,你是天煞”孤星
法慧大师还未说完话,就倒了下去。
李崇音弯下身,抬手阖上那双死不瞑目的眼。
淡声道“你的时间到了,上路吧。”
有我一个人记得,就够了。
魏司承清楚知道李家面上应承了婚事,但背地里却是想着能拖就拖,定然会将婚事无限延后,可能还会寻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既然如此,他倒不如先下手为强,省的夜长梦多。
云栖,别怪我。
魏司承想到,就会去做。他连夜入宫,请皇帝允许他一个月内大婚,似要将与云栖的说笑变成现实。
弘元帝刚在炼丹房打坐地正起劲,闻言只能梳洗后回到奉天殿,听到九子这异想天开的想法,一个檀香炉就砸了过去,砸在魏司承脚边,怒气冲冲道“你这孽子,皇家婚姻岂容你儿戏滚出去”
魏司承并没当回事,只有对喜爱的孩子,弘元帝才能这么无所顾忌地怒骂。
真放弃了,那是话都不想说了。
在魏司承再三恳求下,弘元帝才勉强松了松语气,将日期延到了三个月,即便是三个月,也是相当赶时间的,见魏司承这还有些不满,弘元帝看到他就来气,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再多话,这三个月时间都不给他。
魏司承无奈下,只能见好就收,笑嘻嘻地退走。
弘元帝看他这模样,气笑了“这混账玩意儿,想着法子地折腾,这点和几年前一个样。”
御前太监赵顺大着胆子道“奴才看陛下并不生气”
弘元帝气哼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