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手一直发颤而撒了大半。他蹙起眉头放下,打算用左手去端,然而左手也好不到哪去。
季听实在看不过去了,大步走到他跟前,从他手里夺过杯茶盏。
申屠川顿了一下“殿下”
季听重新倒了一杯,亲手送到他唇边“喝。”
申屠川眼底闪过一丝怔愣,季听似乎也觉得自己冒失,咳了一声羞窘道“你喝不喝,要是不”
还未说完,申屠川已经俯身弯腰,薄唇噙住了茶盏边缘,缓慢而优雅的开始喝水了。因着茶盏不大,季听的手指将其环绕,申屠川的下颌便贴在了她的手指上。
她的手指被他抵着,莫名有种过电的感觉,叫她总忍不住想抽回手,但看到申屠川眼下的黑青,到底还是没动。
申屠川将茶盏中的水喝得一点不剩,这才直起身道谢“多谢殿下。”
“不必,”季听看一眼茶盏,蹙了蹙眉问,“还要喝吗”
申屠川沉默一瞬“要喝。”
季听闻言便又给他倒了满满一杯,像方才那样送到他嘴边,申屠川跟上次一样喝得一干二净,季听失笑“你到底是多渴”
“嗯,口渴。”申屠川的耳朵比刚才更红了些。
季听有些迟疑“那你还要喝吗”
“要。”
季听啧了一声,又是满满一杯,这回申屠川喝得明显慢了些,但还是都喝干净了。季听有些惊讶“这么多水,你不难受”
“不难受。”申屠川眉眼带了些平日没有的温和,看起来确实不像难受。
季听从上到下把他打量一遍,想了想又问“还喝吗”
“还嗝不喝了。”申屠川本想说还要喝,喉间却忍不住溢出一个不太明显的嗝,原本就红的耳朵瞬间红透。
季听没看出他的不对,只是听到他说不喝了之后,便将茶盏放到了桌子上,扫了一眼他脸上的疲色道“你都将近两日两夜没休息了,今晚便睡下吧,本宫不打扰你了。”
说完她便转身要走,不曾想直接被申屠川抓住了手腕。
“殿下要食言”他声音紧绷。
季听想说没打算食言,只是想让他休息而已,结果一回头就对上他沉下的脸色,顿了顿后疑惑的问“庙会到底有什么好玩的,至于你执着成这样”
“庙会不算好玩,但殿下答应过我,要同我一起去的。”申屠川一字一句道。
季听无言以对,没想到他都累成这样了还能犯轴,再看他握着自己手腕的、明显没有力道的手,她无奈的叹了声气“既然你帮了本宫这么大一个忙,那本宫就随你去。”
“多谢殿下。”申屠川周身的气压瞬间没那么低了,好像阴沉的天突然放晴了一般。
季听又奇怪的看他一眼,觉得这一世的申屠川未免太情绪化了些。她收敛心绪淡淡道“既然要去,那现在便去吧。”
说完她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后意识到某人没跟上,不由得疑惑的回头,只见平日最是清冷的某人,此刻微微有些窘迫。
季听不解“怎么了”
“我想先去如厕。”申屠川有些不敢看她。
季听“”所以刚才为什么要喝那么多水
夜越来越深,二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乘坐风月楼的马车出门了。
“楼中马车不比公主府的平稳,殿下若是不舒服了,便挨着我。”申屠川出言提醒。
季听慵懒的打个哈欠“无妨。”
“殿下可以靠着我。”申屠川又说。
季听扫了他一眼“又不算远,若本宫真那么娇气,就不坐你这马车了。”
申屠川顿时不说话了,只是垂下的眼眸中,有了一丝淡淡的失望。
两个人到庙会时,许多把戏都已经收了,只有一些卖东西的摊贩还在,虽然没有宵禁,但大部分百姓都已经回家,大街上只剩下寥寥几人在逛,以及遍地随手丢弃的垃圾。
季听看到这一幕,生无可恋的看向申屠川“所以说,在家休息该多好。”
“那边有糖炒山楂,殿下要吃吗”申屠川没接她的话。
季听顿了一下,也觉着有些饿了“不吃,买些别的吃吧,本宫想吃肉。”
“殿下每日都吃肉,不觉腻烦”申屠川的唇角微勾。
季听扫了他一眼“谁会觉得肉腻烦”
“殿下说得是,那边有叫花鸡,不如去尝尝”申屠川问。
季听心头一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叫花鸡的摊子,于是点了点头。
马车慢悠悠走到摊子前,申屠川扶季听下去时,在她耳边道“百姓不知殿下身份,未免引起骚乱,还请殿下待会儿只当自己是寻常人。”
季听微微颔首,算是答应了。
二人一下马车,摊主见是朝着自己这边来的,便立刻迎了上去“两位客官要吃什么”
“一只叫花鸡,两碗米酿,”申屠川淡淡开口,“还有旁的吗”
摊主忙应声“有有有,还有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