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他说了两句话,这才朝自己寝房走去,将经幡放到桌子上后便去找扶云了。
晚上的时候,申屠川又着老鸨来请了,她看在他替自己抄写的份上,便老老实实的去了风月楼。
这日起她便开始像往常一样,每晚都到风月楼点卯,这段时间几乎一直留宿。其实她倒是想让他白日里抄写,可他说什么白日要忙别的,只能晚上做,季听是求人的那个,只好由着他去了。
好在抄了一段时日后,很快就要抄完了。
“这二十份抄完,便没有了吧。”季听心情不错。
申屠川顿了一下“抄完之后,殿下还来吗”
“自然是要来的。”季听笑眯眯的看着抄好的经幡。
申屠川看出她的敷衍,抿了抿唇道“芒种前一日便是庙会,还算热闹,殿下可要与我同去”
“庙会啊,”季听一脸为难,“怕是不行,本宫届时怕是有事。”
“距离芒种还有七日,殿下这便知道那时有事了”申屠川的眼神微冷。
季听顿了一下,觉得过了河立刻拆桥不厚道,于是应道“本宫这几日要想法子让皇上对你网开一面,到时真不一定有空,若是得了空闲,便与你同去。”才怪,到时候再拒绝就是。
不过也确实是时候帮他赎身了,免得他日日要自己来风月楼报道。
申屠川闻言眉眼这才缓和“殿下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季听一脸认真。
申屠川的心情好些了“那申屠便等着殿下。”
季听应了一声,扫了他一眼后蹙眉“你怎么净想着玩,方才本宫的话里,重点难道不是帮你求情”
“申屠相信殿下。”申屠川定定的看着她。
季听和他对视片刻,不由得轻嗤一声,拿着他刚抄的经幡便离开了。当日晚上她便没有再来风月楼。
老鸨照例在一楼等着,等到快宵禁都没见着季听,便知道她今晚不会来了,不由得叹了声气,去了三楼回禀。
“经幡已经抄完,她本就不会再来,习惯就好。”申屠川淡淡道。
老鸨觉得这长公主殿下忒没良心了些,用得着主子时,便日日都来,用不着时便直接连个人影都不见,简直是她见过最渣的女人。
她跟着申屠川许多年,不免有些为他不平“主子待殿下这般好,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这天底下待她好的人太多了,人人都愿意将命给她,我又算什么”申屠川扫了老鸨一眼,面无表情道,“这样的话不必再说,若是再让我听到,你便走吧。”
“属下知错。”老鸨急忙跪下。
厢房里静了一瞬,接着一个小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申屠公子,长公主府送来了炖肘花。”
申屠川顿了一下,老鸨急忙站了起来,对着外头说了句“进来。”
小厮忙推开门进去,将花纹繁复的食盒放到桌上,先对老鸨谄媚一笑,这才对申屠川道“长公主府的人已经回去了,说要小的转告公子,殿下知道您这几日辛苦了,要您以形补形,好好补补身子。”
申屠川看向食盒,眼底一片暖意“知道了。”
小厮应了一声,见没什么事便走了。申屠川的手抚着食盒,半晌淡淡道“你看,她还是明白的。”
老鸨“”
“只要我待她好,比所有人都好,她早晚会知道。”申屠川看着食盒的眸光清浅,仿佛这不是食盒,而是季听的认可。
老鸨“”就一碗猪蹄而已,咱不至于吧兴许殿下只是随便赏的呢
季听确实是随便赏的,方才对几个暗卫交代些事后,便跟扶云一同吃宵夜,看到肘花时突然想起申屠川,便让人送过来了,若是知道他为这碗肘花赋予了什么意义,她定是不会给的。
“殿下,您在忙什么大事,竟然一直忙到现在。”扶云疑惑的给她夹了块清蒸鱼。
季听轻笑一声“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想法子帮申屠川摆脱贱籍,顺便给季闻添点堵而已。
“既然不是什么大事,殿下日后还是不要这么晚了,免得想事太多,夜里睡不着。”扶云叮嘱。
季听应了一声继续用膳,等吃得饱饱的后才抱一只狗回寝房休息。
翌日一早,她便听说了京都南边的山上夜间有鬼哭的传言。
“殿下您不知道,那声音可吓人了,都说是山中有枉死的冤魂,在哭诉自己的冤屈。”扶云煞有介事的学话。
季听一脸惊讶“这般玄乎吗不会是谣传吧”
“怎么会,殿下你别忘了,那边山下可是住了几十户人家,就是他们听到的,”扶云喝了口温茶,“几十户人家少说也有上百人口,他们都这么说,又怎么会是谣传”
季听笑笑“芒种将至,不管是不是谣言,皇上应该都不准这种话在京都流传的。”
“殿下猜得不错,方才扶云从外头回来时,已经有捕快上街了,恐怕没人再敢传这种闲话,”扶云说完不由得叹了声气,“近来太无聊了,好不容易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