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你何其残忍”
云浅月身子一颤。
“抛开荣王府景世子这层外皮,抛开这身光华的外表,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而已。无论是以前,还是如今,我在你面前从来未曾伪装,我就是我,你当该知道我一直在你面前都是真实的。你早就清楚的很不是吗难道你要我在你面前还克制、隐忍、不恼不怒不醋我变得在乎、霸道、小气就让你觉得怕了就让你想对我说收回喜欢”容景再次冷笑。
云浅月抿唇不语。
“你从来就未曾将我放在心上吧你从来就未曾认真过是不是即便你说你喜欢我,比喜欢深,那也是将我隔在你的心门之外的喜欢,你也一样在我面前伪装,将心思藏得深似海,即便这几日同床同枕,即便你在我怀里心动情动,也依然让我摸得到你的人摸不到你的心。”容景依然冷笑,“你从来就没有想过嫁入荣王府,嫁给我是不是你从来未曾想过我们能天长地久是不是你说不是在和我闹着玩,可是你确定你不是在和我闹着玩你说我不曾信任你,可你又何时信任过我”
云浅月不出声,唇瓣抿成一线。
“我愿意为娶你而弑君,我敢说也敢做。我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不管你是谁,哪怕倾尽所有,也愿意迎娶你过府。我不怕等你爱上我,多长时间都可以等,但是你连让我等的权利都封锁在你给自己设定的界限上,用巨锁死死封死住自己不踏出界限之外,也不让我踏入界限之内,你还让我如何等”容景继续冷笑,“你如今又找到什么可以不喜欢我的理由了吧你既然如此理智,将喜欢与不喜欢划分得如此清楚。那么我希望你见到七皇子的时候也可以划分得清清楚楚”
云浅月身子一震。
“你一句话也别和我说,现在、立即、马上离开”容景再不看云浅月一眼,转身进了房间,随着他脚步迈入,珠帘发出清脆的响声,月牙白的锦袍划出一道清寒的弧度,他温润的声音冷而沉,“弦歌,备车。青裳,进来收拾东西送浅月小姐回府”
弦歌和青裳一直躲在暗处,本来因为云浅月去而复返欣喜,却没想到两人谈崩,对看一眼,二人脸色都有些发白。
“没听见吗”容景又道。
“世子,车刚刚卸了,明日再送浅月小姐回去吧”弦歌意图留下云浅月。
“就今日”容景语气不容拒绝。
弦歌立即住了嘴,看向云浅月,见云浅月站着一动不动,阳光打在她的脸上,她脸色也较往日显现着不正常的苍白之色,一身紫衣绫罗如染了清霜,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雾气浓浓。即便正午阳光正烈,她身上此时也看不出半丝暖意,他转头看向青裳,希望青裳能有办法。
青裳想着今日怕是不好,但也想试图留下云浅月,浅月小姐能去而复返,自然是心里有世子的,世子对浅月小姐更不用说了,若不是太过在意,也不会这几日失去镇定从容,变得都不像世子以往的行事风格了。他们作为跟随世子身边长大的人最清楚不过。她一时间也想不到办法,见弦歌向她看来,只能硬着头皮道“世子,如今快午时了,该用午膳了,浅月小姐如今还没有”
“你们何时如此多话了是不是也想跟她一起去云王府”容景打断青裳。
青裳立即噤了声。
容景再不说话。
院中静静,再无人开口。
云浅月依然一动不动,脸上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大约沉寂了一盏茶时间,紫竹林外忽然传来容福的声音,“世子,六公主来府中了说想见世子,不知世子可否见六公主”
弦歌、青裳低着的头猛地抬起,齐齐看向屋内。
云浅月忽然抬步向外走去。
容景站在窗前看着云浅月身影离开,并未说话。
弦歌等了半响,见云浅月出了紫竹苑进入紫竹林也没等到容景反口,他足尖轻点,追了出去。自然要赶在浅月小姐到大门口之前将车备好,不能让她这般走回云王府。
青裳也连忙走进屋内收拾东西。
“世子,您可否见六公主”容福等了半响没等到里面的声音,再次试探着询问。
容景仿若未闻,只是站在窗前的玉颜似乎更冷了一分,连阳光都晒不化。
容福似乎感受到了紫竹苑传出的冷气,再未传来声音。
很快青裳就将云浅月的衣物都收拾完,打成包裹,最后看着放在软榻上云浅月绣了半截的香囊犹豫了一下,看向容景,轻声询问,“世子,那个香囊要不要给浅月小姐也一并送回去”
容景回头看向那个香囊,月牙白的丝锦缎面,上面绣了半个鸳鸯的图案,针线细密,线条流畅,虽然第一次绣,却是丝毫不输于任何一位巧手绣娘。虽然是半个鸳鸯,却是栩栩如生。他静静凝视半响,缓缓转过身去,语气听不出情绪,“给她送回去”
“是”青裳走过来将香囊拿起,刚要将它和将绣线、图样一起收起,却看到了另一面的图案,不由惊呼一声,“世子,浅月小姐这是什么手法,居然背面也有图案。”
容景回身,再次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