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房子都被打碎了,四处漏风,显然是要重修一下。
而话音刚落,正好有一股风吹过来。
妻子不禁打了一个颤,没好气地瞪了安格斯一眼,
似乎埋怨这股风就是因为安格斯的这句话吹进来的。
她随即说道:
“行了,先过来吃饭。”
“吃完饭了,我们再说说重建的事。”
安格斯呆呆地点头,跨过蛮族的尸体,
感觉现实似乎有些不真实,走到餐桌旁坐在完好无损的妻子身边。
这一切,直到现在,安格斯仍未能完全回过神来。
到底是谁救了他的家人?
安格斯对此深感困惑。
至于相信自己老婆把一堆蛮族给创碎了?
别闹了,那是一个孕妇。
怀着快要出生的孩子,怎么可能……
不过,不知为何,
最终,安格斯并未选择询问。
因为他总觉得自己可能会得到一个难以置信的答案。
现在能够看到自己的妻儿在蛮族的侵袭中安然无恙,已是天赐的最佳礼物。
外面风雪肆虐,穿透屋子的寒风刺入他的铠甲,寒意逼人,
但靠在妻子的身旁,却时刻传来着一股暖流,抚慰心灵的安宁。
“噢对了,我已经决定好给我们的女儿取什么了。”
“就叫她格温吧!”
寒风的温馨当中,妻子的声音从安格斯的身旁响起。
安格斯莫名一怔,
倒不是对妻子决定的姓名感到疑惑,毕竟重点不在这里。
他眨了眨眼,随后问出了一个最具灵魂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个女儿的?”
……
风雪当中,一头熊人犹如缓缓移动的小山一般踏过了辽阔无际的雪原。
在他前方,是一个人类小男孩。
男孩像是不会自己走路一般,非要用空气中的魔力让自己悬浮在空中,
随后再通过魔力精妙的控制,让凛冽厚重的风雪都无法落在他的身上。
“你可能想问,为什么我只救了安格斯一家吧。”
熊人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在雪地中稳健地前行,每一步似乎都让大地微微震动。
看这样子,好像根本没打算过问一样。
但维克托还是告诉了他,
“有些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我们没必要过度插手。”
“一些人的死亡,更能让安格斯意识到这次的危险,从中吸取教训。”
的确,这次事件是必定会发生的事情。
维克托也的确可以插手帮助这些人,毕竟都是顺手而为的事情。
“所以我会告诉你,刚才的理由纯粹是一堆屁话。”
什么死了一些人就能意识到危险,什么叫没必要过度插手?
哪怕这次的事件过后没有死人,仅仅看到满地的蛮族尸体,安格斯也一定会后怕。
甚至更会想到妻儿可能发生的不幸。
他肯定会从这次事件中吸取教训,以后对待蛮族时更加谨慎,
明白对方不仅是肌肉发达的野兽,而是狡猾如狼的敌人。
说到底,介入与否,也就是让海尔纳森顺手再敲死几个蛮族的事情,
这甚至还能救下更多的生命。
但问题是,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维克托的话语冷漠地响起,即便在风雪中,也让人感受到一丝寒意。
难以想象,这么年轻的孩子,对生命的态度竟会如此冷酷。
但熊人依旧不为所动,默默地跟在维克托身后,气息沉稳。
即便明知道眼前的小主人不是什么好人,他也依旧坚持跟在对方身后,
宛如追随着自己坚定的信仰一般,毫无动摇。
见此情形,维克托也便不再多言。
他同样正在试探海尔纳森,
探究这头熊人是否会因见识到他不同寻常的冷漠而产生疑虑。
然而目前看来,尽管他从幼年便展现出如此冷酷,海尔纳森却也未有丝毫其他反应。
这更证实了他心中的一些猜测。
虽然这些还不够。
他不再过多考虑,而是自顾自地向前飞去,顺便叮嘱了一下身后的熊人,
“路还很长。”
“我的魔力不够用,需要一直锻炼才行。”
“但现在风雪下的太大,我怕一会儿掉进雪里爬不出来,所以。”
听到这些话,熊人抬起头,用那双深邃稳重的棕色眼睛注视着维克托的背影,
紧接着,他听到维克托继续的声音,
“一会儿,别忘了把我背回去。”
……
最终,一切如维克托所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