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几岁,夏奶奶比他还小两岁,从医院回来后一天哭二场。
当时夏家就让夏爷爷休了夏奶奶,另外再娶一个身体健康的。
可用其他人的话来说,夏爷爷是个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犟种。
几年夫妻感情在,夏爷爷死活不愿意休妻。
夏爷爷说他这辈子没儿女都行
媳妇跟了他,这辈子就是他的人了。
那个年代风言风语能逼死人,夏奶奶和夏爷爷做了几年夫妻,又难生育,若是被休很容易被压垮。
后来,夏奶奶果然一直没能怀孕。
但两人也从青葱年少,过到了两鬓斑白,皱纹爬满脸颊。
也是因为这样,夏家人一直不满意夏奶奶这个儿媳妇。
夏玉花不止一次说,也不知道她给哥灌了什么迷魂汤。
如今夏家过得不好,夏玉花都怪在夏奶奶身上
要是有一儿半女帮衬,她哥这辈子不会过得这么苦。
种种原因加起来,姑嫂两人关系不好很正常。
夏柿不是夏爷爷的亲孙,夏玉花自然也不喜欢。
夏柿知道自己身世,夏玉花总觉得夏柿长大后,不会孝顺她哥。
成绩再好、以后再有出息又怎么样毕竟不是亲生的孩子,没有血缘羁绊。
辛辛苦苦拉扯大,说不定哪天亲生父母就找上门了。
过了会儿,夏玉花又笑
“要我说,嫂子你把夏柿带得太斯文了,一个男孩子,在外面说话声音还没姑娘家大,走出去像什么样”
上次过年,和夏奶奶吵架的就是夏玉花。
也是那个时候,刚十一岁的夏柿才清楚地意识到
总指使自己做这做那、说他是没人要的孩子、会偷偷掐他胳膊和大腿的姑婆是真的不喜欢自己。
不是他年纪小的错觉。
过年大吵一次之后,两家很长时间没有来往。
直到去年夏玉花生病,做了一场不小的手术,两家才再次往来。
事情面上过去了,可大家心里都有疙瘩。
知道夏玉花不喜欢自己,夏柿也没接话,安安静静烧自己的火。
热热闹闹年猪杀完,送走亲戚,夏家归于平静。
过年请客的人多,就算夏家需要走动的亲戚不多,也隔二差五不在家吃。
杀猪饭剩下的菜,二人也吃了好久才吃完。
鞭炮声接连不断,除夕到了。
夏柿领到了今年的压岁钱五十块。
比去年还多二
十块。
初中之前,夏柿的压岁钱才五块,五十块对现在的他来说也算得上一笔巨款了。
走亲访友夏柿也收到了其他长辈的压岁钱,多是二十块五十块,没有上百的。
夏柿拿着钱回到房间,小心翼翼地把新得的五十放到小铁盒里。
长大后,夏爷爷夏奶奶从不会收他的压岁钱,都是给他自由支配,
加上爷爷奶奶给的,他今年压岁钱加起来一共收到两百七。
这笔钱要怎么用,夏柿都想好了。
今晚要守岁,祖孙二人难得都悠闲地坐在堂屋看电视。
二人围坐在火堆前,一边烤火一边看电视嗑瓜子,惬意又舒服。
花生瓜子夏奶奶夏爷爷都吃得费劲,所以他们家没买多少,够夏柿磕就行了。
电视里春晚歌舞升平,电视外,夏柿嘴里含着一颗甜丝丝的奶糖,看得津津有味。
夏爷爷拨弄了一下火堆,起身
“我再去拿一根大柴来。”
守岁的火一晚上不能熄灭,夏家没有用火盆,直接在宽敞的堂屋燃了一堆火,用的是最经燃的木桩子。
隔家具物品远,又有人盯着,不用担心出意外。
“我去拿。”夏柿抢在夏爷爷之前往灶屋跑。
没一会热,夏柿就抱了两根树疙瘩回来。
夏柿很有经验“等这两根烧完,也差不多了。”
夏奶奶夏爷爷年纪大了熬不住,不能真的一晚上不睡,后半夜不要明火,只要保持有火星就行。
临近十二点,夏奶奶有些困了,又去拿了几个亲戚送的小糍粑来烤着吃。
当熬夜的夜宵了。
烤的鼓胀的糍粑,不蘸糖也很香,夏柿一次能吃好几个。
一个令人捧腹大笑的小品结束,春晚的几位主持人一起上台。
这便是要进入新年倒计时了。
夏柿眼睛盯着电视,嘴里是软糯米香的糍粑,正嚼呢,手机响了。
不出意外是贺余霄。
电视机内,主持人已经开始倒计时,外面鞭炮声阵阵,似乎哪里都不太适合接电话。
夏柿念念不舍放下糍粑,跟夏爷爷夏奶奶说了一声后,回自己房间。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贺余霄很有精神的声音传来
“夏柿柿,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