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对他的感情有一些复杂,但没想到他那样的人,在年迈之际也会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马车驶离皇宫前,晏无忧掀开帘子,最后看了一眼朱红色的宫墙,幼年时他觉得那道墙那样高,现在也觉得不过如此。
可也就是这样一道墙,
不知道困死了多少人的自由啊。
前面驾车的马夫认识晏无忧,小心翼翼的问“世子爷,今儿个,您要快一些还是慢一些”
晏无忧“慢一些吧,反正左右也无事。”
晏无忧从小就闹腾,先斩后奏这种事对他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
大姐知道他去边塞的事还是在他进宫以后,她沉默了许久,先确定了他的确是和郁川一道。
晏无忧有些心虚的躲开大姐的眼神“的确是和郁川一道。”
晏无愁又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家里,尤其是他和郁将军之间的。
晏无忧摇摇头“怎么可能嘛,我怎么有事瞒得过大姐嘛。”
其实,他还真有事瞒着。
在之前的那次坦白里,他连重生都以做梦这样的托词说了出来,但在家人思索郁将军态度如此奇怪时,却没解释一句他说过心悦他之类的话。
“你哎”晏无愁兴许是想到了什么,也可能是别的,她低垂下眉眼,手中的杯盖轻轻撇去浮沫,抿了一口茶“无忧,你现下大了,我再不能像小时候那样管教你。你有你自己的主意,有你自己的天地,去吧。”
二姐因为之前的事,性子比以往更安静了。就作戏那事只有宴家的让三人再加郁川知道其中内幕,知道只是伪装,但她的心上人却不知晓。
许是在别处听了什么,真以为她有什么娘胎里带来的旧疾,以为她身体底薄弱,以为他不能育子
也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反正二姐的表情看着越来越冷了,还将过往爱看的话本子全烧了,开始看起了佛经。
在知晓晏无忧要去边塞那边,她也没劝什么,只问他何时起身,得到要起码也要一月之后,二姐思虑了一下“那应当还来得及。”
晏无忧凑在二姐身边好奇的问“什么来得及,什么来得及”
晏无恙“那边天气如此寒冷,我想着给你缝几件衣服,再不济也要给你赶一件厚实的大氅,就是你别嫌二姐针脚乱就行”
晏无忧“怎么会呢”
二姐的手艺一向是最好的,她嘴上说着赶,说着针脚乱,实际上也只是一种自谦。以往晏无忧还小时,她每年都会为他缝制小袄。
思及那些往事,又看到二姐眼里远
不如以前的光亮,晏无忧还是劝慰了几句“你也不必为那种人伤心,早日看清的好就像大姐说的那样,就是得你现在这般处境,才能真实看到你身边真切为你好的人。”
晏无恙表情依旧是淡淡的“我知晓,只是越是知晓,越觉得自己以前太过于蠢了无忧,你可不能再步你二姐的后尘”
晏无忧不解“我又不是女子,我也不像你过往那般对情爱充满期许,为何会担心我”
晏无恙语不惊人死不休“你与那个将军的事大姐不想说的太透,觉得这些事总归不太好拿明面来说。我就无所谓了,我得点一点你。”
晏无忧“”
晏无恙“这些日子你提起他有些过于频繁了,你并未发现吗前些日子你收到他的来信,高兴得晚上多吃了些,半夜还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晏无忧“”
晏无愁“听大姐说,你与他有些往日旧怨,我不是很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我被找到时,那几位据说是郁将军手下的人对我倒是很好。与我交谈了几句,听说他们将军近日来心情很好我想是因为你吧”
晏无忧挠了挠脑袋,那些在大姐面前都没有坦白的心思,倒是在二姐面前轻而易举的说出口了“嘶其实我和他的事说起来有点复杂了,我自己也不知道”
晏无恙给晏无忧到了一杯茶,语气温和“来,你说说看,我来给你参谋参谋。”
依旧是略去重生,晏无忧把他和郁川之间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二姐,尤其是他替嫁过去那几天,以及后面知晓以后的那段时间的相处。
“记得新婚头一天吃早食,我问他,那菜谁做的,他没说话,后面我想起来那应该也是他做的”
晏无忧皱着一张脸“我现在对他的感情就特别复杂,有那么一点点愧疚,又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啊好烦啊我有时候特别不想见他,有时候又有点想见他。他虽然和我说喜欢我啊,但我还是不知道他对我是什么意思,我摸不清他的心思,我也不知道我的心思”
晏无恙思索了一会儿“可能是你身在其中不自知,作为外人,我倒觉得郁将军对你的感情还是挺外露的”
晏无忧抬头“是嘛可他上次和我在一处,都没问过我别的,就是问我两个姐姐怎么样,家里怎么样然后就是在那里擦他那把剑”
晏无恙敏锐的抓住了一点“你为何很在意他不过问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