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说是闽州商人开的,并不起眼。”
蔡文耀跺足“您忘了前些日子那十万两银子您吃的亏了”
江显一怔“如何说难道又是靖国公府上”
蔡文耀道“靖国公府夫人,正是闽州的海商出身当初您那十万两银子,还没捂暖就交出去了,最后是怎么变到工部去了又怎么变成了靖国公府夫人的诰命了这背后有高人啊这店看着不起眼,但是可是临着湖看着不挣钱,但正因为不挣钱还能开这么久,这才有门道呢皇上刚刚下旨嘉勉了靖国公府忠孝双全,孝悌仁爱呢”
江显道“果然是靖国公府上的产业那这等要不卖个好,让人通知下让他们自查下,然后我们私下给贺大人通个气,就说找不到那书,就这么抹平过去”
蔡文耀摇头“大人,你又错了。那贺知秋,乃是皇上亲点的状元,他忽然来管这么小一件禁书的事,这里头定有蹊跷。您若是抹不平呢禁书这样的事,可大可小啊大人”
江显微微擦汗“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可如何是好”
蔡文耀道“谁都别管,大人您换了衣服,亲自拿着这本书进宫去,面奏皇上,甭管他们背后是什么人,之后再出什么事,那都没大人您什么事了”
文心殿。
贺知秋被苏槐一路引着进了殿内,向上行了面君大礼,看上面谢翊穿着一身家常紫色的团龙常服,将一个碧色茶杯刚刚放回茶几,面色不辨喜怒“起来吧。”
贺知秋起了身,却见苏槐端了一个托盘过去递到他跟前,贺知秋低头看那托盘上的书,脸上怔住了,谢翊问道“卿认得这本书吧”
贺知秋心中忐忑,拱手谨慎回道“回陛下,这是平海诗集,乃是禁书。”
谢翊点了点头“京兆府尹江显那边递了奏表,说京城有书坊私卖禁书,天子脚下,非同小可,便奏报到朕这里,朕听江显说是卿检举的,便传你来问问情况。”
贺知秋背上起了一层汗,躬身禀道“是臣之前在那书坊看书,无意间看到,记得是禁书,因此便与江大人提醒了一句。”
谢翊淡道“哦,状元郎果然博学多才,朕倒不知道这本诗集还是禁书,不知贺卿可与我解惑朕今日好奇翻了翻,看着里头的诗倒都寻常,文才也极是一般,似乎并无违碍悖逆内容,不合在应毁之列。”
贺知秋小声道“禀皇上,平海诗抄文内虽无禁忌之处,但这平海诗抄的作者为罗海珍,世祖朝时,罗海珍作国本一书,妄议国事,诬罔君上,悖逆犯上,蛊惑民心,被朝廷判了大逆之罪,而他所写的诗文书籍,也都被列为了禁书。”
谢翊恍然“哦,罗海珍啊,朕依稀想起来是听说过这事,当时还好奇打听了下那国本里头写的啥,似乎是讥讽朝廷公然卖官一事吧世祖朝时,因要打鞑子,朝廷国库空虚,不得不出售了一些爵位”
贺知秋低声道“是。”
谢翊点头道“之前是听说贺卿家博闻强识,知识渊博,想不到连这冷僻知识都知晓,朕听江显说,那书坊在北街的葫芦巷里,甚是偏僻,这书也只有几本,放得还甚是偏僻,还是因为贺卿家也住在那里,才见到那书坊竟敢公然贩卖禁书”
贺知秋背上汗又微微起了“是。”
谢翊仿佛饶有兴致“不知那书坊如此胆大妄为,是否还有售卖其他禁书,应当封了店细细查才是。那书坊叫什么名字卿家看来也时常去书坊买书”
贺知秋喉头上下动了动,低声道“叫闲云坊,因着店主时常请书生抄书售卖,臣家贫,曾为其抄书过,因此这才见到此书。”
谢翊冷哼道“售卖禁书,又以抄书收买人心,其心叵测,只怕也有结党图谋之嫌。”
贺知秋身躯微微发抖,感觉到君上的声音又沉又冷,充满了压迫,他几乎无法呼吸,谢翊又道“卿觉得,此等胆大妄为的悖逆店家,应当议何罪合适”
贺知秋只觉得自己呼吸都仿佛是火炭在咽喉中一般,好一会儿才艰难道“私藏盗习售卖禁书者,杖一百,徒二年,念其无知不察,可封其店,罚银赎杖”
谢翊慢慢摇头道“非也,罗海珍为世祖亲自下令的大逆之罪,其亲族、学生及刻书藏书者当时都问了罪。此店主公然售卖悖逆反贼的图书,还是在天子脚下,又收拢人心,图谋不轨,其行大逆不道,殊为可恶,光打打板子,流放边疆如何能明正典刑,应当问以谋反大逆之罪,以儆效尤,好好整治一番,如此方能警示世人。”
贺知秋脸色刷的一下变白,背上汗湿重衣,跪拜匍匐下去道“臣以为,店主恐怕也只是一时不察,论以大逆之罪,恐过重了,且以文字言语罪人,御史台恐要进谏,也对皇上英名德行有碍”
谢翊冷笑了声“一时不察若是贺卿觉得只是一时不察,为何不当时提醒那店主收回,而是通报了京兆尹可见贺卿家分明也觉得此事以小见大,合该细查。如今风气,文人不写些诗文讥讽时事朝廷、妄议国政,便觉得没了风骨志节,实乃歪风邪道”
“朕觉得,正该借此由头整顿一番,将那等刻书、钞书、卖书、藏书的书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