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太清楚自己错哪了,但搞出这么大阵仗,肯定是我做错了什么,还请帝君恕罪。”
“流景,你别装了,”偏殿宫人先一步发难,“若非你造谣说狸奴大人心悦帝君、还将你当做情敌,我等也不至于被你耍得团团转”
“狸奴大人心悦还是我说的”流景惊呼一声捂嘴,“怎么可能我初来乍到,哪会知道如此惊天秘密”
非寂神色淡淡,淡定看着她演。
宫人顿时急了“也不知是谁亲口说过,狸奴大人曾给帝君送过两个男宠,若帝君愿意收下,他定会很高兴。”
“是我说的,帝君情毒入骨随时有性命之忧,狸奴大人焦急万分,若是帝君肯将人收下,便意味着情毒可解,狸奴大人怎会不高兴”流景一脸无辜,“难道你不高兴”
“你”宫人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一层解释。
倒是她旁边的人还算冷静“就算这件事是我们误会,狸奴大人明示我等不必对你太好、以及他将你强行带回宫中和充作杂役这几件事里,你难道没暗示过我们,他会如此作为皆是出自私心”
“我没有暗示,我是明示,”流景认真反驳,“谁让我来历不明呢。”
非寂眼眸微动,总算起了一丝波澜。
“我来历不明,又被帝君选中,一切巧合太过,他会怀疑我警惕我不是正常的事嘛,我都可以理解的,”流景叹气,“狸奴大人恪尽职守,实在是吾辈楷模。”
逼问她的宫人气得手都抖了,正要再与她分辩,王座之上的人已经耐心耗尽“都下去。”
宫人一个激灵,连忙躬身往后退。
流景也默默跟在她们身后。
“让你走了”非寂声音喜怒不明。
流景又默默站定,发现劲装女子在看自己后,立刻露出友好的笑容。劲装女子干笑一声,赶紧退下了,偌大的无妄阁再次只剩他们两人。
非寂闭着眼眸,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有些烦躁,也可能是不太舒服。
流景清了清嗓子,打破过于安静的空气“帝君,他们也不是故意误会生事的,还请帝君看在他们平日还算忠心的份上,这次就别罚他们了。”
“谁说本座要罚他们”非寂懒倦地靠在王座上,眼睛都没睁。
然后下面突然就安静了。
“知道本座要罚谁了”非寂勾起唇角,指尖轻点膝盖,“胡说八道这么久,你说,本座是该削了你的骨,还是抽干你的血”
流景“”
半个时辰后,狸奴被召回无妄阁,流景已经不见踪迹,只在地上留了一件外衫,而非寂仍保持流景在时闭目养神的姿势,如一尊没了生气的玉雕。
狸奴心下一紧“帝君。”
“来了。”非寂开口。
狸奴顿时松一口气,这才询问“那女人呢”
“亭子里罚跪。”
狸奴一愣,不敢置信地问“只是罚跪帝君,她败坏卑职名声也就罢了,还在外头胡乱宣扬您与她的房中事,实在是罪该万死,即便现在为大局考虑不能杀她,也不该”
“狸奴。”非寂撩起眼皮,血红的竖瞳透着几分诡异。
狸奴大惊失色“您、您的情毒又发作了”
“你素来冷静,怎么一遇上她便总是如此冒失”非寂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狸奴跟在他身边几千年,当即听出他平静语气背后的不悦,抿了抿唇低声道“卑职一看她那不着四六的荒唐样子,就想起阳羲那女人。”
非寂听到这个名字,眉头顿时蹙了起来。
“卑职不该意气用事,还望帝君恕罪。”狸奴已然跪下。
非寂回神,盯着他看了片刻,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你有分寸就好。”
“帝君,您还没说,召我来所为何事”狸奴小心翼翼地问。
非寂“你还觉得她是非启的人吗”
狸奴一愣,皱眉思索“按理说,她若是奸细,平日该谨言慎行才对,可她却如此招摇卑职现在也不确定了。”
非寂眉眼沉静,似乎不意外他的转变。
“可要不是奸细,她来的时机也太巧了些,而且古古怪怪的”狸奴沉默片刻,叹气,“她若真不是非启的人,那咱们的线索就彻底断了。”
当初给帝君下毒的人早已经死了,连魂魄都没剩下,证据也尽数被销毁,他们虽然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也不打算往下查,却不代表此事就全然算了,本来还指望通过流景这条线,揪出非启别的阴谋,趁机发作一番,也算敲打幕后之人。
可若流景不是非启的人,那先前的一切打算只能作罢。
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确定她究竟是不是非启的人,若是,这条线就可以继续往下查,若不是想到流景这段时间的种种作为,狸奴恨得耳朵飞起“她若不是奸细,卑职就废了她的修为,将她锁在无妄阁的柱子上给帝君做炉鼎,直到断羽寻回合欢花为止。”
非寂闭了闭眼,蛇鳞纹路已经蔓延到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