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的光影,令她平添几分高深莫测的气质。
碧玺心中犹有几分余惊,对着宁舒附耳说“知秋姑娘是跳墙进来的”
方才看到知秋从树上跳下来的那一瞬,碧玺差点没脱口喊贼,还是知秋及时捂住了她的嘴。
真的是知秋宁舒灿然一笑,对着窗外的知秋招了招手,示意她赶紧进来。
知秋就过来了,一手往窗槛上撑了一下,如飞燕般敏捷地跃进了窗户,信步朝宁舒走来,步履轻盈而不失矫健,整个人透着一股利落劲。
不等知秋行礼,宁舒就急忙问道“你怎么来了”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知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知秋自然注意到了这一地的绿豆与黑芝麻,还有那根被放在罗汉床上的鞭子,不动声色。
她若无其事地福了福“郡主,我们姑娘身边的祝嬷嬷认出刘嬷嬷是凤仪宫的人,姑娘怕郡主有什么事,就让奴婢过来看看。”
燕燕对自己真好宁舒愉快地笑了,露出一对浅浅的笑涡。
她没有多说其它,只是道“知秋,你回去告诉燕燕,小定礼那天,我一定会去的。”
“奴婢会回禀姑娘的。”知秋笑着又福了福。
顿了一下后,知秋又道“姑娘说,她和郡主您是一块儿套过麻袋的交情,有什么需要她做的您尽管说。”
宁舒笑容更深,眼里漾着愉悦的笑意,这几天憋在心里的郁气似乎也散了一些。
宁舒笑道“不急,等我去找你们姑娘时再说。”
知秋干脆地应了。
宁舒忍不住又端详起知秋,眼睛又变得明亮了几分。
她之前也见过知秋好几次,可今天才知道这丫头的身手这么好,溜进王府居然没惊动王府的侍卫。
厉害了
人不可貌相啊,知秋简直就跟话本子里的侠女似的。
“你要走了吗”宁舒把小脸凑过去,小小声地问。
“嗯。”知秋点头。
宁舒抬手指了指窗外那棵大树与高墙“翻出去”
“嗯。”知秋又点头
“那你可要小心呀。”宁舒双眼熠熠生辉,关切地谆谆叮咛,“王府的侍卫每半个时辰就要再巡逻一次”
顿了顿后,她又问了一句“要不要我给你一张王府的巡防图”
她的眼睛眨巴眨巴,瞳孔亮晶晶的。
“多谢郡主的好意,不必了。”知秋看着宁舒的眼神一言难尽。
连自家的巡防图都能给,这位尊贵的小郡主真不怕她家进贼吗
抱着这种微妙的心情,知秋告辞了。
她悄悄来,又悄悄走,飞檐走壁,除了宁舒的两个贴身丫鬟外,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她来过。
黄昏的晚风轻轻拂动着树梢,夕阳金色的余晖点缀着枝头的绿叶,犹如披上一层璀璨的轻纱。
当知秋回到殷家时,夕阳快要彻底坠下了。
知秋简明扼要地事情一禀,最后道“奴婢到王府的时候,郡主正好把刘嬷嬷给打出去了。”
萧燕飞莞尔一笑,把手里绣了一半的玄色腰带放在了绣篮里。
小郡主的性子还真是绝不吃亏
“海棠,”萧燕飞对着另一边的海棠招招手,“你去跟我娘说,郡主那天会来的。”
海棠却有些忧心,嗫嚅道“姑娘,万一”
刘嬷嬷的事让海棠心里有些不踏实,生怕到时候小郡主出不来王府,那姑娘的小定礼冷冷清清,岂不是在卫国公夫人跟前丢了脸面。
“她会来的。”萧燕飞笃定地说道,眸光璀璨。
海棠也就没再多说,退了下去。
萧燕飞屈指在书案上轻轻扣动了两下,思忖了片后,招呼知秋给她磨墨。
她又拿了一张夹丝绦的大红洒金帖子,打开后,重新给宁舒写了一份新的请柬,让知秋再跑了一趟怡亲王府。
这一次,知秋走的是王府的正门,而新帖子也没再被退回来。
于是,萧燕飞便安心地待在家里准备着小定礼的事。
这段日子,家里最忙的人是殷氏,对萧燕飞来说,唯一需要她做的就是在小定礼前做完一整套给顾非池的衣裳、鞋袜。
萧燕飞从前从来没做过这种古代的男装,一开始看着顾非池的尺寸,简直无从下手,但是原主自小被崔姨娘逼迫着天天做绣活,女红极佳,这已经是一种身体的本能。
除了最开始和针线搏斗了一番后,她很快就掌握了身体的记忆。
从开始裁剪料子,到现在足足花了近一个月,一整套衣裳此刻已做得七七八八。
接下来的几天,萧燕飞足不出户,每天都在自己的院子里赶工,女红绣活也越来越娴熟。
她把时间算得正正好好,恰在小定礼的前一天做好了。
收了针,萧燕飞满意地打量着这条以金线绣着火焰纹又缀以白玉的腰带,抿唇笑了,越看越满意。
感慨自己又开启了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