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击败建奴。
心中稍定,想到自己要赶紧痊愈,好去护卫官人,她端起那碗泛着热气的汤药,咬了咬牙,一饮而尽。
此时,距离金虞姬三里之外,正白旗旗主黄台吉,正跃马立于山岭之上,用他左边一只独眼,认真观察着尸横遍野的浑河战场。
“主子英明,刘招孙果然来沈阳了,幸好咱们及时放弃围打开原,否则又中了这狗贼奸计”
黄台吉身边转出一骑,马上骑着的是一个汉人模样的将官,他脸上原本有一条刀疤,此时又增加了一条新的伤口。
见旗主沉默不语,这个刀疤汉人又道
“他以为虎墩兔就能挡住正白旗,是在是太小看咱们了。主子,奴才请率本牛录勇士,立即冲下山去,阵斩刘招孙,给主子报仇”
黄台吉右眼位置包裹了一条黑布,他眯缝着左眼打量山下开原军阵地。
其实他还想看看浑河南岸的后金大营,不过,这只独眼实在有点力不从心,只能看到浑河河面一片白雾。
他又将目光收回到北岸阵地,喃喃道
“旗号、金鼓皆无,没有壕沟,据马也没有摆设,看起来像是个空营。”
黄台吉用手抚摸下巴,思索片刻,转身对那汉人道
“曹忠清,你亲率一队哨马,小心哨探,看他们营中是否有人,若遇小股明军,全部格杀,不留活口,不使他们给刘招孙报信”
正白旗牛录额真曹忠清,立即翻身下马,半跪着给他的新主子磕头。
他脸上刀疤抖动,一脸媚笑
“喳主子放心,奴才杀尼堪,从没失过手”
黄台吉眼中混沌不清的浑河南岸,其实早已喊杀震天,刘招孙和努尔哈赤的决战已经让南岸变成尸山血海。
刘招孙留给八贝勒的惊喜还没有完全抹去,黄台吉现在,眼睛和耳朵都不太好使,所以才看不见也听不清。
不过,荣头强能听得清。
他听到北门喊杀声越来越近,望着巷口外还在杀戮的彭勇,怒道
“川娃子,你家甘蔗砍完没,别没事找事连累几个兄弟”
狼兵开口就提甘蔗,彭勇听得烦了,好像这个物什很好吃一样。
这个白杆兵也不去搭理荣头强,一手摁住那个醉醺醺的叶赫人,一手将匕首举起。
旁边,几个被短弩射中的叶赫人在地上嚎叫,巷口倒着群女真蒙古模样的暴民。
在那个蓟州青皮的惊慌注视下,彭勇手起刀落,像杀鸡似得割断叶赫人脖子。
刚才还在屠杀辽人的叶赫勇士,此刻只能从喉管中发出咯咯声响,惊恐的望向眼前这个明军。
“嫌慢,你们也不帮忙,老子就杀光了,催个锤子,仙人板板的”
彭勇警惕的瞟了眼街道四周。
在他南边一百多步外的南北大街街口,百十个辽民像兔子似得惊恐望向北边,其中不乏一些体格强健的青壮。
他们远远望见彭勇在杀人,估计把他也当成了女真人,不敢朝这边逃。
不断有人涌到街口,都伸长脖子朝这边张望,既不后退也不向前。
“跑个锤子,一群怂货”
彭勇啐了口唾沫,像杀鸡似的又去杀另一个叶赫人。
他手中匕首刚刚举起,忽然听到北边穿来箭羽破空的嗖嗖声。
彭勇连忙向前扑倒,没来及抬头,又往前打了两个滚儿,才终于躲开背后两支冷箭。
他本是刀盾兵,这种滚地冲杀的动作极为熟练,几乎已经形成条件反射。
两支重箭一前一后,擦着白杆兵护颈和脊背,朝南边十字街口撞去。
重箭势大力沉,直接撞入那群还在观望的辽民,将前面一人撞飞出去。
剩余辽民尖叫一声,一哄而散。
彭勇心脏狂跳,猛地拎起一把丢弃在路边的椅子,挡在身前。
他将身子伏低,右手紧握匕首,虎视眈眈注视向南边街道。
向南三十步外的街上,忽然冒出一大片家丁模样的人。
一个身材魁梧,全身披甲的壮汉,缓缓放下手中大弓,抬头望向彭勇。
彭勇清晰看见对面那人脸颊上的一块肉不翼而飞,能看到下面牙槽蠕动。
彭勇盯着这个怪物,眼中射出凛凛杀气。
他扔掉椅子,捡起一把狼牙棒,顺手在它主人脖子补了一刀。
“丁碧,你来送死了”
丁碧冷冷望着对面这个身材矮小的开原奸细,牙槽微微张开,从漏风的嘴里说出三个字
“杀了他”
四名家丁立即挥舞重刀朝南边冲来。
彭勇大叫一声,拖着狼牙棒迎头朝四个家丁冲去。
狼牙棒齿牙在青石板街道上发出叮当声响,声音越来越密集,丁碧冷笑一声,伸手从箭插里取下一支重箭。
嗖嗖
十几支毒箭忽然从家丁和彭勇中间的一个巷子里面射出来,四个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