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扫荡赤扈骑兵虽说坚韧顽强,必要时可以长达一个月甚至两三个月,依赖少量的干粮,吮食马奶及相应的奶制品维持,但正常情况下,还是需要正常的粮草补给。
岳海楼得授许州、陈州、颍州节度使,他所部兵马,更多只能就地征集粮草。
赤扈人两次南侵,去年撤军之前还刻意破坏汴水、通济渠以
及浪荡渠等漕运水道,致使东南漕粮无法运往汴梁,最终失汴梁不战而陷。
一方面受战事的影响,许州、陈州、颍州农耕生产受到破坏,另一方面去年汴梁在漕粮无法运入的情况下,为保证朝堂及京畿驻军用粮,大肆铸造铁钱,从周边州县大肆征购粮秣,进一步加剧许州、陈州、颍州的粮荒。
岳海楼这时候怎么可能容忍陈州城里还有十六七万张嘴,不事耕种,却像无底洞一般吞噬周边地区的粮食
岳海楼纵兵大掠,就是奔着屠城去的。
近两年跟随赤扈人南征北战,他也非常清楚纵兵大掠,只要不及时停止,注定会演变成屠城。
也唯有屠城,一方面直接减小陈州等地不必要的粮食消耗;另外,陈州再闹粮荒,城里每家每户手里也都是有存粮的,要不然早就逃荒去了。
兵卒劫掠,意在财货,或肆意妄为的奸淫劫掠妇女,岳海楼下令将城中粮食作为抽成征缴上来,短短数日就从陈州城搜罗近三十万石粮食。
这才叫岳海楼稍稍心安,不用担心六万多兵马短期内会断粮。
当然,一味屠戮并不能更好的有助于对汝水沿岸发动进攻。
三十万石粮草也仅够六万多兵马维系三四个月的用度。
倘若以长期对峙作计,他们后续还需要能从地方源源不断的征缴粮秣,而不是一次性的涸泽而渔。
岳海楼这次召集诸将到陈州城议事,除了部署颍水两岸的防线,探讨残越在汝水两岸的防御弱点,还要明确地方治理事宜。
封刀之后,军纪也需要整肃起来。
除了拿那些顽固不化的大姓坞堡下刀、继续缴获粮秣外,往后只能劫掠颍水以南地域,严禁再纵容兵卒洗劫颍水以北许州、陈州两地的村寨城镇,甚至还要推行一系列的安民措施,以最快的速度,恢复颍水北岸的农耕生产。
当然,这些事与仲长卿无关,岳海楼将仲长卿召来,是希望仲长卿率部进驻颍州。
颍水源出嵩山,从西北往东南流淌,最终于颍州颍上县境内汇入淮水。
位于颍水下游的颍州,东南乃是赵观所部盘踞寿春的兵马,西南乃是宣威军刘献所部负责防守的光州颍州实乃许州、陈州、颍州三地的突出部。
“我已奏请二皇子,提拔你任行军副万户,兼领颍州兵马总管,”岳海楼看着仲长卿说道,“而颍州南交光寿二州,必成四战之地,你暂时无需考虑民生耕作之事”
冯世兆羡慕的看向仲长卿,他倒不是羡慕仲长卿出任颍州总管之位,而是仲长卿到颍州无需考虑民生耕作,实际上可以继续肆意妄为,不像许州、陈州,封刀之后就要严禁烧杀劫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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