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哲布苦笑:“抽调京营还得在绍武二十二年打西康,二十三年打西藏,但只有万八千人,快七年了,京营不知多少人如饥似渴呢!”
军功授田和军功爵,对于京营官兵们来说是极大的渴求。
须知在一场西南战事,升任伯爵就有三人,子、男二十余人,这是多大的富贵?
即使是终身爵,骁勇、骁毅都尉,也能每年领三十、五十块,那是让人羡慕的生活。
获得骁勇校尉的条件则是一营最勇者,即杀人最多的,累积获得两次可为骁毅都尉。
获封骁毅都尉后,即可入演武堂学习,这是普通士兵最佳改变命运的机会。
因为都尉,故而男爵传承一代后,其子嗣可继续承袭骁毅校尉,故而实际上可传两代,这也是皇帝对其的安抚。
对于他们这些蒙古人来说,如果想要长久的待在北京城,享受那无尽的荣华富贵,就必须获得爵位。
成为人人羡慕的爵爷!
“爵位的诱惑太大,没有湿热没有高原病,没人肯放弃这种机会。”
哲布感慨道:“京营不知要掀起多大风浪呢!”
“是啊!”巴特雅颇为郁闷。
参与不到其中,只能坐在旁边看戏,这让他颇有种英雄无有用之地的无奈。
大家伙兴致都不高,喝了半个时辰就结束后。
蹭着哲布的马车回去,巴特雅闭目养神。
京城中,也只有哲布这种年入几万的贵族才能养马车了。
“巴特雅!”哲布忽然轻呼道。
“怎么了?”
“你如果真的想获得爵位,就得走门路。”
哲布满脸严肃道:“侍卫司那么多的勋贵子弟,演武堂也有不少,你没几个认识的?”
巴特雅沉默了。
“例如,那位滁州伯的弟弟,未来的泰安伯!”
听到这,巴特雅略感惊讶,其竟然对自己那么关注。
但他立马放下猜疑,睁开眼睛,沉默半晌后才道:
“这样,怕是做不成朋友了吧!”
“朋友?哈哈哈!”哲布笑了起来:“你觉得在未来的伯爵面前,你能做朋友?就连我这个一等台吉都没资格。”
“记住,关系就得用起来,不用则废,朋友是地位相等的人才会有的稀罕物,才会长久,就连妓女也看不起街边乞丐……”
“那,我们是朋友吗?”巴特雅目光炯炯。
“当然!”哲布点头:“你我现在虽然身份悬殊,但未来的你却前途无量,相识于微末的朋友,自然能长久。”
巴特雅笑了,他沉声道:“哲布,我知道你有一件紫貂大衣,能借给我吗?”
“借?我直接送给你!”哲布大笑道:“你我这般关系,区区貂皮大衣算什么?”
挥手间,价值上千块的大衣就转送,让巴特雅这位蒙古大汉感动到不行。
他没有过多言语。
翌日,他修整一番,在泰安伯府前递上了名刺。
仆人握着银圆,笑得很开心,脚步自然是快的。
片刻,就有人打开偏门,让他入内。
这让巴特雅松了口气,这可比后门强多了,至少人家认他这个朋友。
“巴特雅见过爵爷!”
“哪里的话,你我客气什么!”
贾代善笑着搀扶起他,一同坐了起来。
二十五六的贾代善,一开始也是侍卫司,短短五年,就从三等侍卫起步,做到了一等侍卫,去年入了演武堂学习。
他的身上,直接就挂着正六品的官衔,入军就是正六品的上校,可授团级(三千人)游击将军麾下的佐贰官。
如参谋长,后勤,军法等差遣,营正根本就不入眼,熬点资历就能上任副游击了。
而巴特雅连五百人的营正都没机会。
这就是差距,普通人与勋贵的差距。
二人聊了下演武堂的趣事,这时巴特雅才叹道:“我下个月就得下放京营,前途叵测啊!”
说着,他双目炯炯地盯着贾代善。
后者心中哂笑,果然是老实人,都写在脸上了。
“我虽然脸面薄,但巴兄想去哪个行营,我还是能用一用的。”
贾代善轻声道,语气轻松,似乎这点小事对他而言轻而易举。
“贾兄弟,我也不瞒你,我其实想去哈萨克打鞑子的!”
巴特雅认真道:“我的射术你也是知道,待在京中怕是得浪费了。”
贾代善一愣,心中一动,脸上的笑容瞬间真诚了许多:
“那是真巧,这一趟我也要去哈萨克,到时候你我同行为袍泽,岂不美哉?”
有了巴特雅这样的能人,立下战功的几率可大不少。
如此一来,某不能在团部,而是应该低授营正,让其担任副手,他打仗,我领功,坐享其成,实在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