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着米饭以及肉食,章主事才感叹道:“当初运了一年的粮食,才让你们这自给自足,开辟了多少地?”
“大概三千亩。”
赵德柱沉声道:“这里缺牛,纯靠人力,拢共才两千人,我还得安排五百来人抽空种地,实际上挖矿的只有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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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我们会拿盐去找野人换取肉食,畜养一些鸡鸭,勉强能填饱肚子。”
“牛吗?”章主事点点头:“等我下次来,会带牛羊过来的。”
“粮食不用担心,下个月抵达的船只会运五千石粮食过来,足够你们吃上小半年了。”
俩人聊着天,章主事看到远处插着羽毛且和善的野人,忍不住问道:
“可抓这些野人奴隶起来?”
“桀骜难训!”赵德柱摇头:“就算是抓到了,宁死不生。”
“况且,咱们附近的野人成千上万,要是得知了奴隶的事,虽然不属于同一个部落,但敌意就会有。”
“别想开矿了。”
“那就可惜了!”
章主事叹道。
回到暂居屋,一旁的小吏则走上前:“主事,碎金比昨夜多了不少。”
“哼,回不去了,要黄金干嘛?”
章主事冷笑道:“昨夜赵德柱怕是透露个干净,当初就是找了一群单身汉过来,如今有了女人能安家,自然是怕了。”
“您是说他们怕私藏黄金,娶不到婆娘?”
“没错!”章主事笑道:“我这次带来不少的布,糖,鞋等吃喝玩意,都是卖给他们的。”
“可,我就只收银圆,黄金拿不出手,又带不回去,只能放回去。”
“您这招实在是高,按照老规矩,这次能扣下两千两。”
小吏眯着眼睛道。
“哈哈哈!”章主事轻笑:“一群泥腿子,跟我斗,早着呢!”
晚上,章主事重新任命了负责审案的通判,负责物资的主薄。
而赵德柱这个千户,依旧负责开矿和指挥武力,权力缩水了一半。
不过,位于北美的定居点,却日益壮大。
……
松江府,平安船场。
一大早,薄雾还未散尽,就有许多的船只停泊在造船场的码头,许多裹着绸衣的商人们则喋喋不休地唠叨起价格。
作为船场的大掌柜,郭逊则是毫不厌烦地进行讲价,然后一刀刀地挨住唾沫,将价格尽可能地望上抬。
待太阳悬挂在空中时,早有两艘海船停泊在船场,进行着修理。
郭逊瞧着敲敲打打,在船上晃悠的如同猿猴一般的工人,忍不住摇头得意。
这两艘船只要大修三天,他就能赚五十块,何其舒坦。
坐在躺椅上,感受着阳光晒下来的温暖,春日的湿寒似乎都已经远去了。
远处,木匠们丈量着尺寸,准备对船只的甲板,或者船面,船底进行修补。
一些大汉则光着膀子,拿着大铁锹,在船底铲除那些黏糊且具有韧性的藤壶。
它们蚕食在船底,是船长们最厌恶的存在,一不小心就会让船底大漏,失去一船的物资。
铲除之后,则自有人涂上桐油,对藤壶再次附着进行阻碍。
但往往不到半年工夫,船底又会布满藤壶,而如果不涂,一个月就满了。
半大小子们则拿着木桶,挥舞着猪鬓刷,不断擦洗着甲板和船舱。
所有人都在忙碌。
“掌柜的,咱们人手不够了!”
这时候,管家则跑过来。
“继续招人,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有的是。”
郭逊懒散道:“别挡着我晒太阳。”
“去柜上支点钱吧!记住了,最近是旺季,多招点人。”
“是!”
这时候,又一艘船抵达了船场。
其悬挂的白帆让他眼前一亮,郭逊迫不及待地上前等候。
临近一瞧,果然是大生意。
帆布破了好几个大洞,不能用了。
甲板脏兮兮的,几个洞极其显眼,露出等级的木刺。
那血腥味,即使经过了反复冲刷,依旧浓郁。
当然,令人注意到的是,两侧的船舷上,数门火炮偃旗息鼓,散发着浓厚的火药味。
其中一门直接炸膛,不能再用。
朝廷颁布的规矩,内河不允许搭载火炮,而海船搭载的火炮,数量不得超过十二门。
并且每一门火炮,必须登记造册,即使炸膛了也必须记录下来。
当然,朝廷之所以如此大方,莫过于这种火炮只是弗朗机炮,而非红衣大炮,不具有太大的威胁。
海上的威胁,不及陆地半分。
当然了,无论是朝廷或者民间的造船场,火炮都征收昂贵的税。
价值一百块的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