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虹,是他的老师,就感情而言,比养父解连环还要亲昵三分。
胡明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了。
事实上,他倒是觉得,比起二月虹的三个儿子,比起他。
解雨辰才更像是二月虹的孩子,毕竟他才是陪二月红最长时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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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征西战
该来的终究要来,二月虹的时间终于到了。
伴随着最后一声绝唱,二月虹就此满足的倒地不起。
临走之前,将一张照片死死抱在怀中。
“二爷”
此时,梨园哭声一片。
之后,事情没什么多说的。
依照二月虹的遗言,胡明载着封存着二月虹遗体的冰棺驱车前往长沙。
“不是,我说,你好歹堂堂新月饭店的大老板,非得跟着我去长沙干嘛”
“家里的生意不要了你家里人不得急死啊”
胡明不解的看向货车的副驾驶,那里,尹南风正身着一声得体黑色连衣裙坐在那里。
“哼,明叔,你可别过河拆桥啊,您这驾照还是我托关系给你弄得。”
“不然,我看你怎么带着二爷去长沙就连这货车,还是我给你找的”
尹南风轻啧一声,不满的道。
“行,我谢谢您了啊”
胡明嘴角微抽。
他是看出来了,这一趟,这妞儿算是赖上他了。
想要赶走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如今已经马上要到长沙城了,赶走也不现实。
“总之,既然你已经跟我到这里了,安葬完之后,你就老老实实回去吧。”
“接下来我还有事情要去做,下地太危险了,可不适合你这种大小姐。”
“还有,别反驳,我要是敢带着你下地,别说你家里人了,张曰山那个老家伙都得活剥了我”
尹南风还想说些什么,被胡明这么一说,始终无法说出口。三个钟头后的下午时分,四九城一处梨园中。
这是红家的产业。
是当年跟随着二月虹一起来四九城的一个伙计开的。
这个伙计,姓何,是二月虹当年最信任的伙计之一。
这么多年来,在四九城开了这么家梨园。
既是谋生,也是为了静静等候二月虹来此唱戏。
红家的人,早已不碰地下的东西多年了,他们谋生的手段就是最擅长的唱戏了。
只不过,现如今喜欢听戏的年轻人越来越少,常年来这里的,都是一些熟悉的面孔。
一些上了年纪的客人。
在得到新月饭店的消息之后,何老呆愣了半晌。
随即,便干净利落的清空了梨园,将戏台重新布置成当年二月红最习惯的样式。
尽管,此行得罪了许多老顾客,但是何老不在乎。
“二爷,二爷这么多年了,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再听您唱戏”
梨园中,白发苍苍的何老跪在二月虹的轮椅前,涕泗横流。
“老何,这么多年辛苦你了,快起来吧,你也一把年纪了,还动不动跪下。”
“今天我来这里,是来唱我最后一出戏的”
和三个小时之前完全不同,此时的二月虹精神精神攫硕,哪里有即将死亡的样子
“二爷”
何老也是清楚二月虹的身体状况的。
一百零二岁,二月虹已经撑到了极限了。
“这位,就是当年的小明爷了吧”
何老看向后面推着轮椅的胡明,擦了擦眼泪,慈祥的说道。
尽管胡明的年纪也不小了,但是和眼前这个老人相比,胡明也是后辈了。
“是我,何老,这么多年我不在四九城,我师傅多亏你照顾了。”
胡明点点头,轻声道。
“小明爷客气了,我是二爷的伙计,要不是二爷,我早就死在了那个混乱的年代了。”
“我们红家的人,除了些许的混账东西,生,是二爷的人,死,也是二爷的鬼”
胡明知道他说的混账东西是谁。
陈皮阿四。
对这个人,除了二月虹之外,红家其余的人可都对他没好感。
“好了,老何,这些话就别给孩子说了,他有他的生活,不应该被我们老一辈的恩怨所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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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时间也不多了,带我去换衣服吧,我想唱好这最后一出戏”
二月虹打断了老何的话,对陈皮阿四这个昔日的徒弟,他的观感是相当复杂的。
“好,二爷,您跟我来,我带您去。”
从胡明手中接过轮椅,老何推着二月虹,念念叨叨的走向换衣室。
胡明和尹南风坐在正对着戏台的座椅上。
此时,这里已经来了不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