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拍崔璟的肩,再又捶了捶崔璟的胸膛,满意地点头:「不错,不错!」
虽是酷暑赶路难免清减些,但人还是相当结实的,他很满意。
他已听孟列大致说了,从某方面来说他也算半个岳父,做岳父的验看验看也很合情理吧。
做完了岳父该做的事,常阔问起当爹的该问的话:「对了,我家那臭小子可也在这先行队伍中?」
崔璟点了头,回头看向渐渐跟上来的人马。
乔玉柏已快一步迎上前去,朝着刚下马的人影招手:「岁安!」
「玉柏!」
常岁安丢下缰绳快步走来,一把将乔玉柏抱住,重重地拍了拍乔玉柏的后背,乔玉柏只觉心肺都要被拍出来了:「……仗果真不是白打的,你这力气又见长啊!」
「那当然,咱们都快五年没见了!玉柏,你也变了许多,像个大人了!」常岁安边看向人群,边问:「我阿爹和宁宁来了没有?」
「都来了!」乔玉柏交待道:「但你待会儿切记……」
然而话未说完,常岁安已然迫不及待地快步奔了过去。
李岁宁和常阔走了过来。
常岁安高兴得像个三岁孩子,几乎要跳起来喊:「阿爹,宁宁!」
「啪!」常阔一巴掌甩在儿子脑袋上,瞪眼道:「什么宁宁,喊殿下!」
提醒未遂的乔玉柏毫不意外,嗯……毕竟他也因为这个挨过父亲的打。
「阿爹……」常岁安陡然红了眼眶。
倒不是因为疼,阿爹也没使两成力,否则他少说要飞出两丈远,他只是……太怀念阿爹的大耳刮子了!
要知道,他足有一千八百日没见过阿爹了!
常岁安撂袍向常阔跪了下去,哽咽着叩首:「阿爹!儿子不孝,一直都未能在您身边侍奉呜呜呜……」
常阔很觉丢人现眼,正要将人拽起来时,忽听身后有响起,伴随着略急促的脚步声:「岁安回来了!」
常岁安抬起头,便见大长公主带着李潼快步而来,常岁安先是唤了句「李潼阿姊」,再想唤大长公主时,却不知在此等场合下要如何喊才合适,便拿征询的目光看着已经相认过的阿娘。
他跪在那里,泪眼汪汪,弱大乖巧,落在一位母亲眼中自然是可怜可爱,无法拒绝,加之大长公主认为这是个挑破的好机会,遂在
常阔看不见的角度,向常岁安悄悄点头,投去慈爱鼓励的目光。
于是,常岁安嘴巴一瘪,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呼喊:「阿娘!」
而后,一声同样响亮哽咽的应答响起:「诶!我的儿!」
常阔眼睛一瞪,头皮一紧:「?!」
就这么当众喊破了?
他还等着再拿一拿乔,让李容这女人在他身上多花些心思呢!
这一喊一应,清晰地传入了在场许多人耳中。
除了傻眼的乔玉柏之外,一道道震惊的视线投来,众人只见宣安大长公主上前几步,含泪扶起了那位征战归来的常小将军。
大多数人都没反应过来。
先有——太女殿下执上将军之手,不知究竟是君臣相和还是另有内情?
此刻又忽闻——宣安大长公主与常小将军以母子相称,不知这声母子是源于血缘,还是跟了忠勇侯甘为大长公主裙下之臣的身份?!
若是后者,依照大长公主的性情,何至于如此动容失态?
若是前者……岂不说明,忠勇侯和大长公主在许多年前便瞒着大家偷偷生了个孩子?!
众人只觉脑瓜子嗡嗡的。
但他们都是成熟的官员了,表面上不宜因他人之私事而大惊小怪,更不可能当面探问究竟——虽然真的很想。
有官员向太女殿下施礼,再向上将军崔璟执礼,提议道:「此地炎热,午时将至,还请上将军与众将士尽早入城。」
他们是真的有点急了,急着回去嚼舌根。
李岁宁看向崔璟,笑着道:「请上将军与我一同回城吧。」
「是,崔璟遵命。」
崔璟拱手应下后,未曾立即上马,而是跟随在李岁宁身侧,来到了銮车前,屈抬起一臂。
李岁宁也很自然而然地扶着他抬起的手臂,登上了銮车。
目睹了这一幕的众人,看着那位崔大都督,不禁感到惊惑——什么一身反骨的玄策上将军,这分明是太女殿下的狼犬罢!
招一招手,便立即乖乖跟上了!
他们也算与这位年少便手握重权的崔大都督共事多年了,何曾见过此人这般乖顺过?
此人待太女殿下的态度尤其忠心,却也可见爱护之意,这其中究竟……
见太女銮车驶动,崔璟也上了马跟随,有官员终于忍不住拦下了魏叔易,迂回探问:「魏相乃是太女殿下身边的心腹重臣……不知魏相如何看待此事?」
魏叔易微微一笑,少见地直言道:「诸位无需忧虑,崔令安智勇皆备,固然很值得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