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贺了
他那日的击鞠赛赢得光彩,纵被称之为国子监之光也不过分可却也未曾想到竟能让祭酒前来相贺
且乔祭酒非但自己前来,竟还带上了祭酒夫人与乔小娘子这是何等诚意
崔琅被触动得头皮一阵战栗发麻,视线下意识地在乔玉绵身上停留时,忽有马蹄声入耳。
来人是常阔。
他今日也穿了新袍,就连骑着的马匹也显然刚刷洗过,一身马毛干净顺亮。
看着常阔下马朝此处走来,崔琅彻底呆住。
他的个人魅力,竟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强悍吗
莫非祖父正是看中了他这一点而这正是祖父让他进国子监的深意所在
崔琅顿生醍醐灌顶之感以往他对自己的优秀程度只怕了解的还是太少了
“祭酒,常大将军,姚廷尉,魏侍郎”他一时都有些喊不过来了,受宠若惊地请人入内“快请进楼中说话”
众人说笑寒暄着走来,经过他面前身侧时,皆与他点了点头。
崔琅挺直了腰杆儿,跟着走进酒楼。
常阔等人边说话边上了二楼。
崔琅疑惑地“欸”了一声他设下的庆功宴在一楼堂中
他刚要出声喊人时,只听身边有同窗惊讶地道“只知今日常家娘子要在此处摆拜师宴,却未想到竟连姚廷尉和魏侍郎也来了”
崔琅“”
“看来这拜师宴当真是要热热闹闹地办一场了呢,我听说咱们国子监内那些个有名望才学的同窗,多半都收到了常娘子的请柬祈兄也收着了”
崔琅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常娘子拜师宴什么时候的事”
他怎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哦,是了
因父亲对他入国子监读书之事颇不赞成,总爱阴阳怪气挑刺找事,他为了今日的庆功宴能顺利办成,这三日在家净装孙子,光顾着给父亲顺毛了,每日累得生不如死,真正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次门都不曾出过
待听身边同窗七嘴八舌地将拜师宴之事说了一通,崔琅了然之余,看了眼楼上,深深叹气。
嗨,他就说呢。
刚才就跟做梦似得,现下才总算觉得真实了。
崔琅接受了自己“魅力是有,但在合理范围之内”这一事实之后,出于好奇便同楼中伙计打听起了楼上此次拜师宴摆了几桌。
那伙计笑着道“二楼三楼都被包下了,今日小店除了您与常府拜师宴之外,再不接待其他客人了。”
崔琅愣住,呆呆地抬头看向二楼三楼的方向。
登泰楼不是寻常酒楼可比,因生意越做越红火,曾数次扩建,每层可接待百余名食客,常家竟一口气包下了整整两层
且不提阔气与否,毕竟论起阔绰他崔家断不输任何人,他身为崔家嫡出郎君自也不至于因此举阔绰而感到震惊
真正令崔琅震惊的是常娘子这拜师宴,究竟是请了多少人过来
寻常拜师宴,多是私下摆一桌,请一位有名望的人从中见证了事,再重视些的,若同门师兄弟多些,适当多摆几桌也可以理解。
可常娘子可是独苗苗,乔祭酒有且仅有她一个正经学生
同样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惊惑之色也出现在其他学子脸上。
有贫寒出身的学子愕然抬首看着楼上“我我归西摆席只怕都摆不了这么多桌。”
“清醒些。”相熟的同窗提醒他“你纵是归西摆席应当也没这么多银子能摆到这登泰楼来。”
那学子不由点头“多谢梦醒了。”
胡焕面上震惊之色难消“你们说常娘子这得是送出了多少封请柬”
“算上祭酒送出去的,总共有三十来封。”一道清凌凌的声音语气如常地答道。
崔琅等人看去,只见正是常岁宁走进了酒楼内,身边跟着常岁安和几名仆从女使。
“常娘子来了”
胡焕等学子施间,崔琅已迎上前去“常娘子今日这拜师宴的排场实在惊煞我等”
常岁宁含笑看向他“恰与崔六郎的庆功宴撞在了一处,崔六郎不介意吧”
崔琅打了个激灵,连忙摇头“岂敢”
莫说介意了,常娘子没嫌他碍事就万事大吉
想到自己若一旦碍了事的后果,崔琅已在心中双手抱头。
言毕神情一滞,也觉自己怂了些,干笑两声驱散尴尬,才道“自然不介意,撞在一起才更热闹更何况若非常娘子相助,我今日何来机会办这庆功宴”
常岁宁点头“崔六郎不介意便好。”
“不过常娘子方才说只送了三十来封请柬出去,那想来五六七桌便足以接待来客,余下的不知是作何用处”崔琅好奇地问。
“还没想好。”常岁宁道“用不上空着便是,只当图个清净宽敞了。”
崔琅讶然。
其他学子更是目瞪口呆,有背地里化名写话本子补贴家用的学生,脑海之中已赫然浮现一行大字惊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