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所在,故而在这方面便很有自知之明。
“阿兄心底良善,并无不妥。”常岁宁道“不妥的是利用这份良善的人。”
“宁宁此言何意”
常岁宁抬脚往前走去“阿兄随我跟上去看看,或许就明白了。”
常岁安不解,却也赶忙跟上。
路过街边一个老翁摆着的小摊前,常岁宁随手一指“老人家这麻袋编得甚好,看起来结实耐用,买两个。”
喜儿“啊”了一声。
阿澈已经蹲下身去挑选麻袋。
这种丧心病狂的服从性与行动力,让喜儿看得危机感顿生,慌不择路般掏出钱袋。
偏僻昏暗的窄巷中,两道一小一大的人影一前一后从巷子的两端走了进来。
“啊,怎就给我这么点我的头都磕破了,也是要去看郎中的”
“你还嫌少我另找了两个人混在人堆里鼓动帮腔的且得分下去呢。你就知足吧,若不是我,你就是在街上跪上三天三夜磕昏过去,也不见得能讨来三个铜板吧”
“行吧”男孩一边将分来的银钱收好,一边期待地问“什么时候咱们再来一回”
“你想得倒美好运气可不是回回都能有的”男人叹息道“且同样的当,没人会上第二回若银子真有这么好赚,我早成大盛首富了”
“那你何时琢磨出了新法子,有需我帮忙的,记得再找我”男孩说着,看向男人身后,面色忽然一变。
男人只顾着收放银子,巷中昏暗,未曾瞧见男孩的异样,口中应付吓唬着男孩“行了,快走吧,万一有人回过神追来,叫人瞧见了那可是要挨揍的。”
男孩真心实意地点头“你你说得很有道理”
说着,拔腿转身就跑“那我就先走了”
就在此时,男人手中的动作忽然一顿,僵硬地回头看去,脸颊不由颤了颤。
巷口处,那身形高壮一身凛然正气的少年郎气愤难当地看着他“岂有此理,你们竟然合起伙来骗人”
“误误会。”男人赔着笑后退着,转过身也要跑时,却见一道人影从天而降,忽然挡住了他的去路。
剑童抱剑而立,冷冷地看着他。
常岁宁带着阿点阿澈走来。
男人很快被围了起来,笑意僵硬地瑟缩成一团“诸位有话好说不过混口饭吃而已,若有冒犯之处,小小心意还请收下”
他说话间,手摸向藏着银子的衣襟内,再抬起时,却忽被常岁宁一把攥住手腕,强行将其手掌反转方向,猛地拍向他自己的脸。
“咳咳咳咳咳”
白色的粉末覆洒在男人脸上,让他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鼻涕狂流不止。
剑童将剑抵在其身前“石灰粉你竟还想下黑手”
男人弯着身子咳了好一阵也停不下来,眼睛也睁不开了,随着“唉哟”一声痛叫,他唇上的胡须被常岁宁撕了下来。
“竟然是你”认出了对方正是卖鸭蛋给自己的“道人”,常岁安既惊且怒。
同一日,同一条街上,他竟被同一个人骗了两回
这在回春馆是什么水平
愤怒之外,少年人委屈又挫败。
“我我也不是有意的啊谁叫郎君您心地纯善”那男人被呛的满脸泪水,狼狈不已地求饶“我如数奉还将其余所得也一并都给郎君,只求郎君饶了我这一回”
常岁安怒气更盛“谁稀罕你这些不义之财”
男人欲哭且有泪。
财都是好财,怎么还差别对待
纵然他自诩深谙人性的弱点,却仍不懂这些有钱人的世界
他哭着道“郎君看不上这些银子,我便拿这双眼睛来赔横竖也已经瞎了看不到了,便当给郎君赔罪了”
常岁宁看着他“我家阿兄经此一遭,怕是再难相信旁人了,这世间从此怕是要少了一位万里无一的纯良之人,影响如此之大,一双眼睛怎么够”
这声音听来清凌凌的很是无害,却正是方才将石灰粉反拍向他的可怖存在,男人不觉一颤“女郎之意”
只听那声音淡然道“既是瞎了,便埋了吧。”
男人“”恕他迟钝,请问这二者的因果关系是
阿澈下意识地踩了踩脚下,青砖的,不好挖。
不宜堂食,常岁宁选择外带“带走。”
剑童也怕此处耽搁太久会引人注意,遂抬手劈昏了求饶的男人。
喜儿看了看手中的麻袋,眼睛一颤,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激流。
原来一切早有定数
她手中的麻袋是如此。
阿澈在坟园里挖下的那个坑大约也是如此
她,喜儿以后再不会质疑女郎任何看似脑疾发作不着边际的吩咐了
常岁宁倒未真的急着去埋人,而是去了常阔在城外最近的一处庄子上转了一圈。
庄子的管事年过六旬,左手伤残,也是军营中退下来的老人儿。
他陪在常岁宁身侧从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