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我早先也是听说过的,原来此番来得便是这位传闻中的郑国公独子魏叔易魏侍郎啊”
“正是了”
少女闻言猛地转回身。
“那钦差”她紧紧盯着上楼送饭的伙计“魏什么”
“为什么”伙计反应了一瞬,恍然一笑“为民除害呗”
“”少女试探问“那京师来的钦差大人是唤作魏毓,还是”
这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
“魏毓您说魏家二爷啊。”魏家这般门第,随便揪一个出来都是有分量的人物,且京师距合州不过千里,伙计身在客栈迎来送往也算知之甚广,此刻笑了道“您没听楼下的客官们说么,此番来的非是魏家二爷,而是其亲侄、郑国公世子,东台侍郎魏叔易”
“”
伙计说罢自顾忙去了,留少女在原处宛若石化。
好一会儿,她复才僵硬地抬起手,认真比了比面前围栏的高度。
魏叔易
那个仗着有几分天资,自三两岁起便开始无差别怼人的小屁孩
如今
她的手越抬越高,直到高过自己头顶,眼前仿佛就站着昨日从茶楼里出来的青年。
如今竟突然变得这般大了
巨大冲击之下,少女面上愈发没有表情。
她慢慢转身,往房中走去。
她需要静一静。
她需要捋一捋。
若不然,照这个局面发展下去,神智一个把持不住,她恐怕难逃一疯。
见少女返回房中关上了房门,男孩神情困惑,却也没敢上前打搅。
房内,少女坐于镜前,正定定地看着镜中脸庞。
若魏叔易已长大成人,年过双十,那么
她抬手,轻按在心口那颗朱痣所在之处
那么,阿鲤正该是镜中这般年岁。
镜中少女眉眼拢起。
那个曾被她救下来的孩子,竟在这样的大好年岁里,遭人拐害了。
心绪如飓风掀起涛浪般翻涌着,她闭了闭眼睛,脑海中闪过诸多繁杂画面。
她只知自己侥幸死而复生,这世道还是那个世道,却未曾想过今朝早已非昨日,昨日一切已成往昔旧事。
此时,一行身着深青劲装之人,进了客栈,已快步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