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坐垫
阮芋一屁股坐上那个包。
触感真实,竟然不是幻觉。
与此同时,近观众席一侧的跑道。
劳动和国庆假模假式跑了两步,等到萧樾走远,他们又挪回来,猫在墙根处看手机。
一分钟前,萧樾给劳动发了条消息
书包借我
依然是熟悉的没头没尾极简风。
他俩没看清书包最终用处,只知道萧樾把它丢给了阮芋。
多半拿去装什么东西了。劳动有好几个包,完全没所谓。
他单纯想试探一下萧樾你拿去干嘛
过了三四分钟,萧樾才回复忘了
须臾,又发来一条我洗个澡,想起来告诉你
国庆兴奋的时候总爱盘劳动肚皮。劳动感觉今晚他的赘肉起码被国庆盘掉了一斤。
掉的这一斤肉,就用来给他樾哥补补睁眼说瞎话的脑子,好让他早点想起来吧
运动会这天,起床铃似乎都没有往日那么惹人厌烦。
阮芋虽然没报项目,但她要走队列,班级方阵里所有人都需要统一着装。
12班班服版型是普通t恤,图案设计却极其“巧妙”t恤正面印着“一”和“二”两个汉字,“一”在上,“二”在下,乍一看好像代表“12”这个数字。
t恤背后依然印有汉字,上书“比赛”,下书“友谊”。
正背面相对应,就能总结出高一12班的运动会宣言比赛第一,友谊第二。
这种麻木不仁的口号,毫无疑问出自高一12班体育委员许帆大神的意志人活着就是为了胜利
阮芋换好班服,往包里塞了矿泉水、巧克力、小药箱,和舍友结伴去食堂吃早饭。
初秋的蓝天像湖泊倒悬天际,其间游弋几尾浮云,衬得天光无比透亮耀眼。
食堂人很多,阮芋和舍友分开,各自排队。
她早餐习惯喝粥,卖粥的窗口前进得很快,不一会儿她就排到前头。
好巧不巧,遇到已经排了快十分钟的萧樾。
他排的是杂粮煎饼,食堂最火热的窗口之一。
在他进入这个队伍之后,“之一”两个字可以省去了。阮芋入学后第一次见到早餐排队甩尾的盛况,煎饼摊老板不给他发代言费都说不过去。
国庆和劳动不在,萧樾和排在他前面的男生好像认识,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阮芋又向前进了一位,恰好和隔壁队伍的萧樾并肩。
前几天观众席上坐错书包的事儿她还记忆犹新,之后他们没再碰面。直到现在,萧樾目光垂下来,正好对上她的,两道视线交汇,无形中产生了一种名为“不打招呼会很诡异”的化学反应。
弥留的尴尬钻出心底作祟,阮芋声线不由得轻了些,不像往常随心所欲
“哈喽,早上好呀。”
萧樾的眼睫毛动了下。
喉结似乎也滚了滚,看起来想哼个单音节,结果声带振幅不够,没哼出来。
不用显微镜都看不出他有在回应。
但也改变不了他冷淡、敷衍、目中无人的事实。
阮芋暗骂了句拽死算了,饭卡重重摁上读卡器,如释重负地端粥走人。
她走了,萧樾还在排。
如果不是被学长夏瑞达硬拉过来,打死他都不排这么长的队。
夏瑞达目光紧跟阮芋,直到看不见才抽回。
“上次问你认不认识人家,你说没印象”夏瑞达挂住萧樾肩膀,“她就是那个嗲精学妹吧,你确定你不认识”
萧樾微微弓身,不着痕迹躲掉夏瑞达的手臂。
他明摆着懒得回答这个问题,眼底铺一层怏怏,管你是学长家长还是校长,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给面子。
他们旁边还有个校队学长,此时插话进来
“可能真的不认识,你看萧樾都没搭理她。”
高二学生或多或少听说过新任校草人气有多离谱,女孩们对他趋之若鹜,他不认识的人主动贴上来装熟的概率并不小。
夏瑞达“嗷”了声,有点想给萧学弟一拳教他做人“你怎么办到的嗲精妹妹在对你撒娇哎,你竟然无动于衷还是人吗”
撒娇
萧樾眼皮一跳,终于起了点反应“她没有撒娇。”
那就是她平常说话的语气,再正常不过。
“可她播音的时候好像没这么嗲。”夏瑞达寻思,“这都不叫撒娇,那真撒娇得什么样”
萧樾想解释,播音和日常口语肯定有区别,声线多少要压低些。
至于真撒娇什么样
要命。
他连想都不敢想。
萧樾决定彻底无视他俩。
他低下头,掏出手机无所事事地划拉。
脑海中一些奇怪的画面却有些挥之不去。他垂眸扫向胳膊,鸡皮疙瘩还没退。
而始作俑者已经离开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