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嵌着一只水晶瓶,瓶子里装着殷红的液体,在夕阳照耀下折射出夺目光芒,宛如红宝石般瑰丽。
瓶子比想象中的大,估摸着有小半碗。上次喝血是昏迷状态,她并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
原来要这么多血才能解尸虬毒吗
她做贼似地掩上门,抱着盒子上了床,降下床幔,还是不放心,又在床四周布了个密阵,这才把琉璃瓶抠了出来,拔开塞子,一股腥甜的气息溢了出来,这气味和一般的血不太一样,萦绕着一丝说不上来的香气,像传说中才有的香料,又像某种叫不出名字的花,盛放到了极致,即将凋零,外表依然华美,内里却已开始悄悄腐烂,透出一丝堕落的欲感。
就像血的主人一样。
戚灵灵看看织物缝隙里透进的夕阳,又瞅了眼自己的胳膊,青色刚刚蔓延到手肘,还有时间。
大白天的做这种事情实在太羞耻还是等天黑吧。
天黑得比预想中还快,戚灵灵没点灯,再次鼓起勇气拿出琉璃瓶,拔开塞子凑到嘴边,又拿下来,堵上塞子。
时候还早,万一有师兄师姐来找她呢还是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吧。
她突然变成了个拖延癌晚期患者,不断找借口拖下去,连虫子都不叫了,终于没了借口。
她深吸了一口气,正打算仰起脖子一饮而尽,传音铃突然在她耳边突兀地响起。
她吓了一跳,差点没把珍贵的金鲛血洒在床上。
这时候传音过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
戚灵灵假装没听见,但那铃声像是催命一样响个不停。
她一气之下差点把他拉黑,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让她下不去手。
不管怎么使坏,他为了替她解毒放了那么多血,还得放好多次,想到这里,她的心肠就不争气地软了下来。
戚灵灵叹了口气,接起传音。
“小师姐还没喝药吧”男人仿佛上门讨债的冤魂。
戚灵
灵下意识地矢口否认“谁说的当然喝了。”
祁夜熵轻嗤了一声,都不屑于反驳。
戚灵灵恼羞成怒“我正准备喝,谁叫你这时候传音过来的不说了,我要解毒了。”
戚灵灵说着便要掐断传音。
祁夜熵似乎早有所料,阻止道“别断开。”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这不是闹着玩的,金鲛血毒性若不能及时解除,会有性命之虞,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必须有人在场确保安全。”
戚灵灵“”
“小师姐若是不愿意我听着,”男人冠冕堂皇道,“那就告诉二师姐或三师姐,让他们在近处守着。”
戚灵灵“”要是让师姐们知道这事,她今晚就可以离开太阳系了。
“那你别打扰我”她心一横道。
祁夜熵“好,我只需确认你安全。”
戚灵灵我信了你的邪
可是他横竖都已经见过现场,总好过公开处刑。
只是听着,只要她不发出声音,他还能怎么样
想到这里,戚灵灵仰起脖子把血灌了进去。
血液已经被她用手捂暖了,温温的好像刚从血管里流出来,入口不怎么腥,甚至有丝微微的甘甜。
她起身点了灯,往空瓶子里倒了点灵泉水晃了晃,把残留的血液也喝了下去。
虽然恨得牙痒,可那毕竟是他割伤自己放出来的血,一滴也不能浪费。
不多时,手臂上的青痕肉眼可见地开始缩小、消褪。
不出半个时辰,最后一抹青色消退,那股熟悉的燥热痒意也开始在身体里蔓延起来。
她不自觉地曲起膝盖,手抚向脖颈,顺着那股痒意抓挠,可是那种痒是痒在骨头里,挠是挠不到的。
能有多难呢她把手往下伸,滑进中衣衣摆。
隔靴搔痒,痒意更肆虐,好像有无数小虫在她骨头缝里爬。
她有些迟疑。有的事情,没人知道偷偷做是一回事,明知道坏东西就在另一头听着,那羞耻简直超乎想象。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小师姐,你还好么”
戚灵灵一惊,下意识地缩回手“我没事你别突然出声吓我”
祁夜熵“抱歉,只是估算毒差不多发作了,担心小师姐无从下手。”
戚灵灵“怎么可能”
“既如此,小师姐为何还不动手”
“你怎么知道我没”戚灵灵一边承受万蚁噬心的折磨,一边还要跟那坏东西斗智斗勇,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因为我还没有听见声音。”男人一本正经解释。
戚灵灵咬着牙“你有完没完”
她又想掐断传音咒,但转念一想,这小混蛋真有可能把师姐找来,只得忍住了。
祁夜熵有恃无恐地挑衅“小师姐可是不会我可以教你。”
戚灵灵
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