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擦了。
秦长须的脸被她捏得有些疼,泪花在眼眶打转,“嬷嬷,疼。”
严嬷嬷跟着红了眼,“今日他来了,我叫你不要出门,你非要出去。这里面要是有毒,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
秦长须忙说,“没有毒,遂遂对我很好,他今日跟我说了好多话,特别多。”
严嬷嬷抹了抹泪,有些不信,“是么今日都发生了什么,你给嬷嬷讲讲。”
秦长须表达能力差,说了半天车轱辘话,才让严嬷嬷听懂。
秦长须脸上的伤不是沈遂打的,反而是他赶跑了欺负秦长须的人,还给秦长须上了药,陪他说了好一会儿话。
严嬷嬷愕然,表少爷这是转好了
倘若真变好了,那可是一桩天大的好事。
秦长须跟严嬷嬷一走,长廊只剩下他俩人。
气氛微凝。
沈遂率先打破诡异的安静,“走,回去。”
林淮竹“嗯。”
谷中漫上夜雾,昭昭霭霭,将建在半山腰的精舍楼阁掩住。
沈遂与林淮竹并肩而行,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最近跟林淮竹相处总这样,无话可说,沈遂也不怎么想跟林淮竹交谈。
倒不是生气,主要是扣分扣麻了,实在是怕说的多错的多,沈遂索性就少说。
走到房门口,沈遂推门正要进去,林淮竹叫住了他。
沈遂有些惊讶,侧眸朝他看去,然后听到林淮竹说,“你的汤膳放到了我房间,我去拿。”
沈遂无意义地发出一声“哦”的音。
林淮竹走进客房,从里面端出一碗淡黄色的汤水,闻着倒是有一股清幽的香气,只是放凉了。
沈遂接过来,跟林淮竹道了一声谢,边端详手中的汤膳,边迈步走进房间,顺手将房门关上。
看着紧闭的房门,林淮竹唇角微绷。
一口气喝完汤膳,沈遂叫人给他打了一桶热水进来。
在海上的时候,沈遂只是擦洗身体,好几日没舒舒服服泡个热水澡,他还特意往浴桶放了一滴凝髓露。
以往都是他跟林淮竹一块,今天他独占一桶,沈遂将里面的凝髓露吸收得干干净净。
洗完身子,沈遂穿着雪色中衣仰在贵妃榻上,吹着徐徐的清风,吃着玛瑙葡萄,快活似神仙。
吃了半串葡萄,药王谷的人敲门让他去膳厅用饭。
沈遂罩上外袍,翻身下了榻。
他知道膳厅在什么地方,摆了摆手让那人去唤其他人,不用领他去了。
沈遂想了想,还是敲了敲林淮竹的门,想带他一块过去。
连敲三下,门内却没有动静。
“小怀”沈遂唤了一声,推门而进。
房中空荡荡,不见林淮竹的身影。
沈遂有些纳闷,绕着屋中寻了一圈。
难不成是被老谷主叫走了
老谷主已经知道林淮竹的身份,里曾单独叫他叙了叙旧,还想他留在谷中生活。
沈遂没多想,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秦红筝的生辰要在四日后,今晚只是单纯的接风宴。
膳厅连着一处观景阁,倘若设宴便会将中间那扇门打开,这样便能就着漫天星辰饮酒食菜。
今日是家宴,倒是没那么隆重。
不过药王谷人丁兴旺,再加上孙辈,百十余口人。
好在有一半人没在谷中,他们要么外出办事,要么嫌老谷主偏心,搬出去另立门户。
沈遂到时,膳厅已经来了不少人,席地坐在蒲团之上,面前的案几摆放着茶果酒水,以及样式精致的珍馐。
小辈的人被安排在后面,长辈则在观景阁。
今夜的天极好,月朗风清,星辰闪烁。
半个时辰前起的雾早已经散去,月色洒下来,幽谷韵如筝。
见沈遂来了,原本老实坐在最后面的秦长须眼睛一下子亮了。
“遂遂,哥哥,我在这里。”声音清亮,含着喜悦。
坐在秦长须周围的几个孩子瞪他一眼,目光凶狠不耐,要不是地方不对,周围人太多,他们怕是要动手。
秦长须吓得缩了缩脑子,抱着脑袋藏在案几下面,引来一阵嘲笑。
直到一个面容冷然的男孩走过来,那几人张了张嘴,最终闭口了。
沈遂坐到秦长须旁边,对抱头抢地的傻小子说,“坐好。”
听到这声音,秦长须猛地抬头,眼睛雪亮,“遂遂,你来了”
沈遂剥了一个甜桔,悠悠道“一会儿遂遂,一会儿哥哥的,到底是遂遂,还是哥哥”
秦长须立即回道“哥哥。”
这次沈遂倒是没再纠正他,分了一半桔子给他。
秦长须受宠若惊接过来,小心翼翼地问,“给我吃的”
沈遂“嗯。”
秦长须眼睛弯成月牙,他视若珍宝似的双手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