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靠去,贴着被角,隔着被子,依旧可以感受到杭峰身上的热量,滚烫的,驱走所有的不安。
唐隽从很小,有记忆以来就一个人睡,他从来不是一个胆小的人,被褥包裹感和温暖能够给他足够的安全感,即便是一场噩梦,醒来后翻个身依旧可以睡着。
更何况今天他的身边还有人。
但这些无畏有个前提,就是在床上他是觉得安全,可要是让他掀开被子去洗手间,那就困难了。
唐隽晚上多喝了点水,半夜就被尿憋醒了。
他犹豫了一下,看着黑漆漆陌生的房子,还有要离开卧室才能去的洗手间。最后决定翻个身忍到天亮再说。
这个结果却让唐隽吃足了苦头。
他在睡梦里找了一晚上的厕所。
越来越严重的腹胀在梦里化成剧烈的疼痛,他却被潜意识吊住了最后一丝底线,始终过梦里的厕所而不入。
“呜嗯嗯嗯”
杭峰就是被这种奇怪的声音吵醒的。
双眼睁开,便意识清醒,准确地锁定了来自身边的哭声,在朦胧里看着那个挣扎扭动的人。
“唐隽”杭峰拍着唐隽,将他摇醒。
睡梦里的人猛地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杭峰。
“你做噩梦了吧”杭峰说着转身打开了床头灯。
房间里霎时间明亮。
杭峰再转过头,看见了唐隽湿润的眼角。
完全没有想到更多可能的杭峰,唯一的认知是今天自己的这只猫咪玩偶没有抓对,触动了唐隽的伤心事。
该不会是在梦里,再次梦到了他的父母吧
唐隽“”
憋尿。
唐隽“那个我要去洗手间,你去吗”
“行。”杭峰也没多想翻身下了床。
唐隽顿时眉眼舒展,紧跟着掀被起身。
“哗啦啦”的水声带走了所有的烦恼,唐隽一身轻松地回到床上,确认自己终于可以睡个踏实觉。
但下一秒,他就呆住了。
杭峰弃自己的被子不用,甚至嫌麻烦的团吧团吧直接丢在了贵妃榻上,就这么理所当然地钻进了唐隽的被窝。
唐隽“”
杭峰说“睡吧,我陪着你。”
“”还有这好事儿唐隽说一万也不会拒绝。
重新睡下,床上就剩下一床被了。
盖在一床被里的人,一时间都是心绪万千,没了睡意。
床头灯被关上,房间里重新陷入黑暗。
杭峰在黑暗里说“梦到什么了”
“找厕所。”唐隽知道杭峰在想什么,但还是实事求是地说。
但杭峰的气息却越发温柔,竟像是哄着孩子似的,将手搭在他的身上轻轻地拍着“睡吧,我在。”
唐隽觉得好笑,却又窝心的不行,他犹豫了一下,又把自己团成了虾米状,往杭峰那边靠近了一点。
其实这样就很满足了,拍在身上的手,还有被窝里来自杭峰的热气,犹如被浸染了一般,将他团团包裹。
杭峰却在察觉到他的动作后,理所当然的又往这边睡了一点,将肩膀送到他的额头下面,紧密地贴着。
唐隽的鼻尖几乎贴着杭峰的肌肤,闻到了阳光的气息。
这么热,睡不着,却又舍不得移动一下,就这样艰难地忍耐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真睡着了。
在梦里,他看见了海浪,看见了沙滩和椰树,还看见那个抱着冲浪板盈盈笑着走来的年轻人,他笑着跑过去,紧紧抱住了他。
真想一直都拥有,一直一直都拥有这样的温度。
杭峰回家后,联系了一次简。
简还“活”着,电话里听不出什么异样。
杭峰放心下来,才又和他开始做行程。
接下来杭峰会很忙。
暑假过半,但还有很多比赛没有参加。
滑板速降的总决赛,会在今年的十月初在岛国的“世界十大最难滑板速降道”举办,现在还在各地巡回,优秀的老选手悉数回归,年轻的优秀选手也涌现不少。
接着就是杭峰答应下来要参加的单板滑雪常规赛,以及被反复提醒要去征服的四星野雪赛道。
从十月份的国内比赛第一枪打响,整个赛程持续到次年的三月份,如果要参加满比赛,“国内联赛”、“洲际杯”、“世锦赛”、“冠军杯”、“xgas”和三场“世界杯”几乎每个月都会有两三场比赛。
老杭同志说“其他的比赛还好说,但世界杯必须要拿够积分,排名在世界前32名,才能参加,世界杯作为非奥运期间最高水准的赛事,我想我们的目标一致,你是一定要参加的吧”
杭峰点头,即便他早就在脑海里做过计算,但是当这些比赛以书面的形式密密麻麻出现在杭峰的眼前时,他还是觉得压力大。
不是怕比赛,而是一旦打常规赛,他就没有空回学校读书,这也是到了世界赛场,运动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