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唰
利刃入肉声刚毕,便紧接着从中抽出
血花迸溅
地上本已被喂得微醺的花草,再被灌上这口血酒,彻底不醒于世,统统躺倒
但凡对一人恨之入骨,又已将手中匕首扎入其人之身时,总不急于将匕首拔出,总会借匕首之锐利伺机对其人体内脏腑进一步重创,下手越是残忍,越是能宣泄心头之恨
然,这双匕首的主人出手快,收手更快,显然很清楚,稍有迟疑,定会先一步被那柄横扫而来的大黑剑劈飞脑袋
此人今日专为刺杀姜逸尘而来,可不是来换命的,想要得到的结果自然是敌死他活,即便自己不得不死,也绝不能死在敌人前头
是以,这第一击,他下手有多狠,拔出匕首时便有多狠。
那两柄血淋淋的匕首不仅刃尖被磨得极为光滑锐利,在刃身上更有三两倒钩,也不难见那倒钩上挂着的些许血肉。
除此之外,这两匕首上还被喂了数种剧毒,此人在这数月间已拿不少人做过实验,这些毒的作用不相冲突,中毒者大半见血封喉,功力稍微深厚些的,纵能抵抗久些,却也活不过半个时辰。
故而,只要能在姜逸尘身上多扎些窟窿,让姜逸尘多沾染匕首上的毒,其命休矣
电光石火间,姜逸尘还是展示出了身为杀手的临敌应变,周身气力汇集数处守住致命要害,而后敏锐地洞察出对手出手方向,稍稍侧过身,虽让匕首深入了左右腰畔,好歹还是避开了肾脏要害,不至于遭受两重重创。
能与自己如此苦大仇深之人屈指可数,尤其是自己三个身份下,唯有身为杀手夜枭时得罪之人较为杂乱,而自己原先的身份和而今这黑无常的身份真正会留下仇怨都有且仅有一人。
所以,当那两柄匕首深深扎入腰畔时,答案便呼之欲出。
尹厉,那个对他由妒生恨之人,那个便是连老伯也提醒他必须提防小心之人
尹厉认出了他的身份,接下来他毫不怀疑尹厉会当众揭穿他的身份。
报仇,除了毙其命,还能当众揭其短,尽管姜逸尘自认那些过往绝不是自己的短处,但如果可以他自然不希望过往所为被昭告天下,毕竟只要他还能活着,这些都是大麻烦。
姜逸尘抵御住了尹厉接下来的三次进犯。
数年未谋面,尹厉那满头银发稀松了不少,面颊上的肉似也向姜逸尘一般被削过似的少了不少,眉宇间那种玩世不恭的散漫之味更是荡然无存,独独那眼中的杀意有增无减
看着姜逸尘腰畔凝结出肉眼可见的冰霜,对上姜逸尘滴水不漏的防守,尹厉眸中的不甘之色渐浓。
再细看姜逸尘那强自集中注意,却时而迷离涣散的双瞳,尹厉明白自己的手段终非白做的。
尹厉脸上渐渐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黑无常”
“杀手夜枭”
“姜逸尘”
尹厉每道出姜逸尘的一重身份,脸上的笑意便愈发浓厚
“哈哈哈哈哈哈”
尹厉笑得越发张狂,因为他已想到一个好主意。
尽管姜逸尘用霜雪真气封住了伤口,但匕首上的毒早已侵入到了其血液中,只要不让姜逸尘停止活动,加快其血液流动,再用言语击溃其精神,势必能让其尽早毒发身亡。
片刻间,数年来积压于心的妒恨及郁结都转化为手脚上的气力,打得越发气劲,转变为口中的话语,就要一吐为快
“你自己的名字甚至都没前两个称谓来得有名气”
尹厉一面讥讽着姜逸尘,也不忘向朗声向舞剑坪的人介绍起来。
舞剑坪上的争斗尚未偃旗息鼓,可总不乏已闲下手之人一听这似乎有些趣味的戏码。
“你们没想到吧这仨都是同一人”
“你也没想到吧会是由我来揭穿你”
“呵呵,我却想到了。你总是躲在女人背后,但女人又能靠得住多久你又能躲多久”
“迟早会有这一天,你会因为女人,坑害了自己”
“你以为你做的那些鸡毛琐碎没人会在意”
“哼要是你一直低调下去,或许你有机会和你的名字一样,默默无闻。”
“可惜,你并不安分”
“从西江郡到晋州城,从汉阳村到云天观,从幽冥教到江宁郡,你每一步都走得很精彩”
“哈哈哈你一定想不到,竟会有人去把你那些鸡毛琐碎扫到一处,摸清其中关系”
尹厉已有些语无伦次。
可关注到这边动静之人却越来越多,那些终于脱离生死之战的江湖人士,未来得及为自己感到庆幸,便被故事主角“杀手夜枭”吸引了注意。
“你只走错一步棋,你实在不该去江宁郡,去了江宁郡也实在不该救那贱蹄子,她已把身子送给其他男人了,不是你,不是你,哈哈哈”
尹厉并未说出那女人的名字,但姜逸尘显然一清二楚他所说之人是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