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跟着岩又回到了小院,看着窗户上上元宫奈的倒影,便知她还没睡。
眼瞅着岩脚步一顿,没直接进屋反而是隐在了窗户边上,便忍不住暗自嘿笑了一声。
这鬼鬼祟祟的模样,一看便知是想用下作手段迷晕了上元宫奈。
但如此不坦诚,一次两次尚可,天长日久的下去,被上元宫奈发现了之后,还能再像现在这般信任他么
到那时若上元宫奈后悔,闹着要回家,他又如何做
其实说到底,他对上元宫奈与岩这一份感情并不看好。
说到底,上元宫奈是个娇滴滴的贵女,便是再坚定,也抵不过天长日久的柴米油盐。
更别说岩还并未是普通百姓,乃是被倭国通缉的物部氏。
观勒死了,兴元寺定不会善罢甘休。
人过留名雁过留痕。
只要在这世间存在,便不会一点痕迹都留不下。
若是兴元寺的那些人与那石亲王勾结起来,发了狠要给观勒报仇,要致物部氏与死地,除非物部氏举族离开倭国,否则早晚都
会被找出来。
但看样子,岩不肯,物部氏的人也未必都肯。
毕竟离乡背井,又是带了一大帮的拖油瓶并非是件易事。
岩在窗户旁站了许久,看着窗户上上元宫奈的倒影眉头皱的死紧,满脸纠结。
即便秦朗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却也猜到他这会儿定然是在坦白和继续隐瞒中挣扎。
好半晌,才终是下定了决心,从怀里摸出一截小竹管。
这东西虽说秦朗没用,可却也猜到了,定是装了迷药的吹管。
看来岩还是选择了继续隐瞒,秦朗不由暗自摇了摇头。
现在选择了隐瞒,便有许多事无法再告知上元宫奈,便只能继续隐瞒下去。
总有一天,两人定会出现问题。
岩将窗户洇湿,用吹管将迷药吹进了屋内,不大一会儿便看到上元宫奈的倒影昏迷了过去,趴伏在了桌子上。
他进了屋关了门,秦朗也没在意,靠在窗边继续等着。
方才他与苏我家那细作暗卫说了,要趁着今晚出城,定是会出来的。
不管他去哪里,总归是要出门的。
哪知下一刻,便见到屋内黑暗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了。
还没等秦朗有什么动作,便被小程戳了一下胳膊,无声的询问“不是说今晚便走吗这怎么又休息了”
秦朗没搭话,全神贯注听着屋里的动静。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秦朗听得屋子里已没了呼吸声,这才拽着小程也进了屋。
左右这会儿岩已经不在,这院子里也没了旁人。
他从怀里摸出火折子来,将桌上的灯点着,这才看向床铺的方向。
“唉人呢怎么没了”小程一边四下扫视,一边嘟囔着道。
这屋子里的摆设实在是简单至极,除了必备的桌子床铺衣柜之外,竟是半点装饰之物都没有。
那么能做手脚做机关的地方,便只能在这些地方了。
可桌椅之类的东西易于搬动,万一有人趁着没人偷偷潜进来,开启的机关做在这些物件上,可是藏不住。
那么便只剩下衣柜和床铺了。
但衣柜是收藏重要物品的地方这个常识,是个做贼的恐怕都会这么想,所以也不安全,便只剩下床铺。
既沉重不能随意挪动,且空间也足够大,足够用来做地道的出入口。
重要的是,秦朗前世看电视剧里,十个出入口的机关,八个都在床铺下。
所以进了屋别的地方他都不看,直接便看向了床铺。
这床也是简简单单十分普通的模样,与屋子的陈设十分相配。
唯有一点不同的是,床上的雕花十分精致生动,他试探的伸手摸索了起来。
不一会儿,他便碰到了一处活泛的雕花,轻轻扭动了一下,便听到十分细微的机关响动的声音,床尾处悄无声息的出现一个地
洞。
“阿朗,你看”小程惊叫了一声“有机关。”
秦朗翻了个白眼,向地洞走了过去。
这不废话么
没有机会人怎么没的
没有机关他刚才摆弄那半天是在做什么
地洞是个圆形的入口,一道石阶蜿蜒伸向地洞深处。
不过还好,里面隐隐有光透出,看来不必摸黑走路了。
秦朗没再耽搁,拽着小程便进了地洞里。
他得跟紧了岩,免得把人跟丢了还要费功夫去找。
只是两人走到尽头处,却出现了好几个一模一样的石阶入口,蜿蜒着伸向不同的方向。
就连两人来时的方向,也开出了一个洞口。
总而言之,看样子这洞里的石阶,怕是不止能不必经过城门,便能到达城外一个作用。
这些石阶的尽头处,谁知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