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无意亲事想来也是不敢抗旨之故。”
“听说那范阳王妃是前帝师的孙女如今又在宫中当什么女官”
“是崇文馆学士”绿衣少女语气淡淡地纠正着,攥着帕子的手指却不自觉收紧。
“对对,就是这个学士之职倒也新鲜呢。”
“我听家中阿兄说,圣人之所以给范阳王赐下这样一门婚事,是要借此在范阳王身边安插眼线呢”
“竟有此等事那范阳王也太可怜了些”
听着耳边之言,绿衣少女心情复杂,一抬眼,恰见一向安静的范阳王府大门外有一行车马停下。
遥遥可见,王府长史带着浩浩荡荡的仆从女使迎了出来,阵势颇大。
“快看快看,莫不是时将军回来了”
这句话让绿衣少女立时起身离座,快步下了茶楼。
衡玉带着嘉仪,头一遭进了这座范阳王府。
她身侧的长史乃是昔日跟随舒国公的旧部之一,去年便先行来了范阳铺排王府事宜。
严军师、苏先生等人,此时则是跟着时敬之在西域。
听长史在耳边说着府中之事,衡玉不时问上一两句。
最后道“此番公主出京之事一路并未张扬,还请长史为其保守身份,对外不必多言。”
“是。”长史会意应下,恭敬地询问道“王妃一路劳顿,可要先回内院歇息片刻”
衡玉点头。
便有一名女官上前,福身行礼后,在前引路。
她与时敬之虽尚未来过此地,但日常之物早已俱备,且由细节处可见,处处多符合她的喜好习惯。
沐浴更衣用饭后,嘉仪去了客院午歇,衡玉却并无太多倦意,由女官引着四处走了走,登上园中一座高阁时,正将整座王府景象收于眼底。
“那些是”衡玉看向大门外正与王府仆从说话的一群鲜亮身影。
“回王妃,是城中贵女,为首者是卢家女郎。”女官犹豫了一瞬,还是如实说道“她们前来,是误认为王爷回了范阳”
衡玉了然地“啊”了一声“原是追着萧景时来的啊。”
她有时仍会惯称时敬之为萧景时。
面对这些心思藏不住的小女郎们,女官也有些无奈“王妃放心,已让人去打发了。”
“既都来了,还是将人请进府来吃杯茶吧。”衡玉看着那些身影,笑着说道“头一遭上门,再各备一份见面礼给她们”
女官听到此处,一时不太能确定这“见面礼”是怎么个“见面礼”
她也是头一遭见到这位女主子,还拿不清对方的性情莫不是要她“提醒”那些女郎们,早些打消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便同她们讲,我赶路多日,实不能亲自招待她们日后我打算于范阳建一座女学书院,若她们有求学之心,想听些不一样的道理,读些不一样的书,看一看不一样的天地,便到那时再相见吧。”
女官听得怔了一会儿,才应了声“是”。
听得范阳王妃相请,女孩子们意外惶恐而困惑。
为首的绿衣少女心中几分忐忑,几分不屑不齿。
这是听了下人说了什么,想要敲打她,给她什么下马威不成
她倒要看看,这位范阳王妃究竟是何等善妒何等手段
然而到了厅中,并无想象中的敲打之言,她也并未看到那位范阳王妃。
有的只是温茶糕点,体面讲究并无任何讽刺寓意的见面礼,以及范阳王妃经女官之口传达给她们的一句话
看一看不一样的天地
握着手中的锦盒,少女低下眼睛,有不解,有惭愧,更多的还是思索。
衡玉并未在范阳久留。
范阳距营洲只有数日路程,待衡玉赶到时,正临近顾听南与王敬勇的大喜之日。
至于为何至今才成婚,实乃顾掌柜诚意之体现王敬勇如今已任营洲刺史之职,刺史大人入赘,此等大事,可不得叫人风风光光、体体面面地嫁过来吗
自是不能草率匆忙的。
而这场大婚,无可避免地成为了全营洲瞩目的焦点。
逢山书院的学子们紧跟时事,也跑了过来观礼。
“咿,那不是吉娘子吗”
焦岐惊喜万分地道。
赵逢章也看到了衡玉,一眼便认出了那正是两年前上元节见到过的姑娘
那位姑娘是晴寒先生之孙。
那位姑娘后来成了吉学士。
那位姑娘后来嫁给了上元节那晚喊做世叔的萧侯爷,但萧侯爷又成了时将军,被封作了范阳王于是那位姑娘便成了范阳王妃
总之是够离奇的
但,这一切都并不能阻挡少年人的仰慕之情,甚至经过时间的沉淀而愈发厚重。
一群青年学子们走上前去,向衡玉施礼。
有称“吉娘子”的,有喊“范阳王妃”的,但更多的是“吉学士”。
正由顾听南拿红绸牵着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