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来人奉太子之命前去延康坊吉家送束脩的消息很快传开,且在京师内惹起了一番不小的震动。
昨日姜府之事,不少人固然已有耳闻,但多是当作不知真假的新鲜事来听一听,或是存着观望的看法。
然而此番束脩六礼已然送去了吉家,便是证实了嘉仪郡主要认吉家二娘子做老师之事不,是已经认了
“简直胡闹”
“据闻那吉家二娘子不通女红,不守闺阁之仪,全无可取之处,且又是尚未婚嫁的小小娘子,怎可让她去教养嘉仪郡主”
诸多士大夫听闻此事,第一反应是认为东宫是要为嘉仪郡主择选教养女官,专授女红女德礼仪,因此一时都对衡玉这个人选大感不满。
当然,若知衡玉要替嘉仪郡主授课,这份不满必当更是要冲破云霄,個个只怕都要气得头顶冒烟。
此时比起气愤,他们更多的是嗤之以鼻。
“罢了罢了,由她们作闹去吧,左右也只不过是个郡主女娃而已”
“正是这般道理,更何况如今圣人龙体欠安,太子代政,单是朝中之事已是焦头烂额了诸位还是勿要因此等小事徒增烦扰争执了。”
“是了,明日且问一问令公是何看法。”
“”
因着这份不屑,此事倒未曾在这些士大夫间引起太大的风波。
这份震动与议论,更多的是体现在官宦女眷之间。
当日午后,衡玉去了永阳长公主府。
长公主满眼欣慰爱怜地抚了抚少女的头顶“昶儿有双慧眼,嘉仪小小年纪也有识人之能了竟是都瞧见了我家猫儿的好。”
二人这厢说话之际,有女使隔帘通传“殿下,白先生到了。”
白神医近来专注于替永阳长公主诊治医病,每日都会前来。
“请进来罢。”
白神医入内行礼,替永阳长公主把看了脉象,又细细问了这两日服药后的感受。
永阳长公主皆细细答了,有衡玉在身边,她总又能多几分耐心。
白神医思索之下,又写了张新方子。
见他并未多言其它,衡玉道“白爷爷,我有位好友家中长辈患上了怪疾,我想同您细说一说,咱们去外头说话可好”
白神医眼皮一跳,忍耐着点了点头。
待到了外头廊下,便立时变了脸色,惊弓之鸟般道“这回任凭你说破了天也好,我可都不能再治了”
“您想多了。”衡玉宽慰道“我就是想让您出来,单独问一问您长公主殿下的病情。”
白神医微松口气,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
“这位长公主殿下的病源”他似在皱眉斟酌着用词,好一会儿才道“似乎有几分古怪。”
这不寻常的说法让衡玉愣了愣“古怪白爷爷,此言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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