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你的饭吧。”萧牧转身就要离去“你的事,稍后会有人前来安排。”
“郎君还没回答属下呢”
萧牧脚下微顿。
吉衡玉是他什么人
蓝青单只是看着自家郎君的背影,都品出了一股子认真思索的气息来。
片刻后,才听那背影很认真地回答道“暂时是恩人”
蓝青眨巴了一下眼睛。
恩人
暂时
看着那离去的袍角和落下的厚重帐帘,蓝青不禁露出“我悟了”的神情。
“谈完了”
不远处,见萧牧走了过来,衡玉随口问。
“嗯,谈完了。”
二人迎着朝阳走了一会儿,衡玉未有多问什么,行至无人处,却听他主动说道“当年云朝之死,另有蹊跷,是被人暗中毒杀”
衡玉听得一怔“姜家公子”
萧牧点头,继而将蓝青的猜测,及当年晏泯怂恿晋王起兵造反之事大致说与她听。
衡玉颇为震惊。
原来晏泯的这局棋,竟下得这么早
“云朝之事究竟是不是他的手笔,还有待印证。”萧牧最后说道。
衡玉点头。
她明白,他有此不确定,非是护短,而是基于理智的谨慎分析。
“若不是晏泯的话”她心底有一丝寒意隐现“那是否便说明,另有一只大手隐藏在暗处,是你我尚不曾察觉的”
杀姜家公子,将晋王造反之举推至无可挽回的地步
单看此举,此人便绝非善类,且极有手段,身份必定非同寻常。
若此人当真存在,那么“它”当真只在晋王造反一事中出现过吗
还是说,另有她和萧牧不曾意识到之处,也有着此人的参与
衡玉控制不住地往下深想着。
萧牧道“极有可能。”
衡玉有些不安“那入京之后的局面,恐怕更加难测了”
“或是好事。”萧牧道“此时得知此种可能,总能多一份提防。况且新的发现,同时也是机会。”
衡玉轻叹了口气,片刻后,却是道“我倒也希望果真有这么一个人不然总觉得这一路查到姜正辅身上,多少有些过于水到渠成了。”
虽说阿翁之事,她也已暗查了许多年,萧牧追查时家之事亦耗费了诸多心思但近日随着靠近京师,她心中总莫名有些不真实之感。
萧牧看她一眼“我亦有此感,所以说,有此发现或是好事。”
衡玉思索着点头“那便且走且看,时刻提防着吧。”
说着,抬头看向萧牧“侯爷说要信息互通,当真也是毫无隐瞒”
他方才极自然地就同她说起姜云朝、晋王之事,她恍惚间有种,二人之间好似并无秘密的感觉。
此时再一细思好像的确如此,他们之间,好像当真没有秘密可言了。
“说了便要做到,怎么,莫非你待我尚有隐瞒不成”萧牧往前走着,语气有些发难的意味。
衡玉作势认真思索“这我倒要好好想想”
萧牧忽然停下脚步,认真发问“这也要细想,莫不是本侯的床睡起来不够舒服,睡了一整夜,酒还未能醒透”
衡玉忽然一噎。
什么叫他的床睡起来舒服不舒服
“正要同侯爷道谢来着,昨夜占了侯爷的窝。”衡玉轻咳一声,道“一夜无梦,睡得倒也颇香。”
“你要谢的可不止是占了本侯的窝。”萧牧重新提步往前走着,拿背影对她说道“昨夜是我抱你回去的,且还由你在我膝上躺了半晌。”
“”衡玉面色一窘此人怎如今什么都说
偏那人在前头颇认真地问“这些不值得再道一句谢么”
“甚是值得”衡玉勉强笑道“是该多谢侯爷。”
“怎声音有气无力的”萧牧故作疑惑地问了句,旋即道“随我一同去吃早食吧。”
衡玉还来不及应声,便听对方建议道“多吃些昨夜抱来,只觉上手颇轻,对敌时岂不吃亏”
衡玉立时道“我力气可不小的,肉且结实着呢,浑身无一处虚肉。”
萧牧略略回头看向她“是吗”
见他看着自己,目光虽无半分扫视与凝视,然衡玉还是莫名生出不自在的心情来莫非这便是做贼心虚,不清者自是不清吗
她快走几步越过他“的确也是饿了”
萧牧提步跟上,眼尾溢出一丝笑意。
接下来的路程,称得上顺坦,途中并未出现值得一提的变故。
而这份平静之下,隐藏着的除了观望之外,只怕另有杀机在无声酝酿,于京师内静候。
这一日午后,衡玉等人暂歇在驿馆之内,未急着赶路算一算路程,至多再有两日便可抵京。
临近傍晚之际,裴无双也与其母窦氏赶到了驿馆外。
裴无双这厢刚下马车,余光一扫前方自马车里走下来的一道少年身